「好好好,我不吹燈, 但你得告訴我,你自個兒躺床上傻樂些什麼?」
聞言,薛子梅捂著嘴又是一頓輕笑。
她笑夠了,才收聲,緩緩道出原委:「今天不是去子蘭家吃席嘛,去的路上碰見張千帆,和她爭辯兩句,鬧了點不愉快,心裡正慪氣呢,哪料宴席上周圍人馬上就把場子給我找回來了。」
起初被張千帆那副盛氣凌人的態度噁心到,她心裡是非常不爽的。
後來張遠洋橫插一腳,無緣無故跑過來嘲諷她一番,她懶得搭理人家,扭身就走,心裡卻是越想越氣。
不是,憑什麼啊,她和張千帆的戰場,張遠洋跑來攪和做什麼?
這股怨念在與張千帆同桌吃飯的時候達到最高,她幾乎要氣死了,懶得多看對方一眼。
沒想到周圍人很快為她找回面子。
桌上幾乎所有人都在圍著她說話,有話的沒話的都要把話題扯到她身上。
張千帆坐在一旁備受冷落,心裡估計冒著火呢。
這麼一想,她那股怨念立馬煙消雲散,背挺直了,腰杆硬了,心裡也愈發敞亮了。
要知道以前這樣被眾人圍著討好的待遇是張千帆獨一份的,現在不同了,主角成了她,受人追捧的對象也成了她。
有人惦記她夾不到菜,硬生生把張千帆面前的菜放到中央來,只為遷就她,氣得張千帆當場撂筷。
想到這一點,薛子梅又忍不住笑出聲。
她把這件樂事當笑話一樣說給黃玉美聽,「大嫂,你是沒瞧見張千帆當時的臉色,黑得跟煤球一樣,嘖嘖,她大概沒想過自己也有被搶風頭的一天吧。」
張千帆長得不如她,學生時代也不如她受歡迎,嫁了城裡人一朝飛上天,倒是愈發神氣起來,每次回娘家都是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城裡過著多好的日子。
呵,過了那麼久受人追捧的日子,如今也該移移位了。
薛子梅為此很是得意,黃玉美又何嘗不得意。
自從薛子梅把方天平帶回家之後,周圍街坊鄰居見了她,態度比從前和善不少,連和她有過矛盾互不理睬的幾個大嬸,也舔著臉重新和她套近乎。
老實木訥的薛子勇以往並不受多少人尊敬,如今出了門,熟悉的不熟悉的人,總要熱情和他打招呼。
這些微小的細節,黃玉美全都看在眼裡。
靠著薛子梅這個城裡對象,她們一家在村子裡的地位急速上升,周圍人湊過來巴結說好話的滋味可真容易令人沉醉。
她一個大嫂尚且如此,作為當事人的薛子梅受到的追捧只會更多。
「子梅啊,趁著這個機會,大嫂跟你說說心裡話,你看你和天平已經認識快兩個月了,是不是該談談結婚的事?」
村里人結婚幾乎都是媒婆牽線,男女互相看中之後,不過一兩周就要定婚期,快的話一個月就能備完婚禮。
瞧瞧薛子蘭和張行舟,結婚也不過是一周的事情。
現下薛子梅和方天平已經談了兩個月左右,怎麼著也該考慮考慮婚事。
在這件事上,黃玉美簡直比薛子梅本人還著急。
「之前大嫂勸你,你說你心裡有數,這一晃一個月過去了,我也不見你有任何動靜,別怪大嫂嘴巴討嫌,你看你和天平的年紀都不小了,找個適合的機會,你跟他探探底。」
「談對象不就是奔著結婚去的嘛,子梅啊,你心裡要想點事,就算不問清楚,你也拐彎抹角試試天平的意思,總是這樣拖著也不行。」
薛子梅不置一詞。
她大嫂哪裡知道,城裡人談對象談一年半載不結婚很正常。
只是……
她大嫂有句話說得很對,她年齡的確不小了,耽誤不起,趕緊結婚才是硬道理。
「行吧大嫂,我心裡有數,我明天去趟城裡,探探他口風。」
「好,那你早點睡。」黃玉美起身往外走,不忘貼心地替她吹滅油燈,輕輕合上房間門。
——
第二天一大早,薛子梅從衣櫃裡翻出那條新買來只穿過一次的白裙子。
白裙子之前被張遠洋濺了一身泥,她氣得回家搓洗半個鐘頭,污漬算是洗淨了,心裡莫名對這件裙子冒起意見來。
總覺得好端端的裙子被張遠洋給玷污了。
這白裙子從此不受她待見,被她扔在衣櫃最裡面。
她最愛的那條紅裙子昨天在子蘭的宴席上穿過,今天換洗下來,一時沒有合適的衣物,也就這條白裙子新一些,能撐得住場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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