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她母妃也沒告訴過她,恐怕連母妃都不知道這裡暗藏殺機。
一想到自己剛死裡逃生,洛成玉就一陣後怕,不敢細想。
「多謝你救我。」洛成玉雖還和對方保持著距離,但是語氣已經沒那麼疏離。
「將你包裹里的那套男裝拿出來。」
「哦,好。」洛成玉準備的齊全,包里還放了一套男裝以備不時之需。
洛成玉將男裝遞過去,自覺地背過身不去看他。她這時才有功夫把身上的泥土拍乾淨,只是一陣折騰,狼狽了許多,還有一股不太好聞到味道。
要是能洗個熱水澡就好了,再換一身乾淨衣服,喝一杯熱茶……
「走吧。」江蟬動作很快。
快到洛成玉還沒幻想完就回到了光禿禿的現實。
外面竟然下雪了。
白茫茫的一片山林,和現實一樣光禿。
寒風吹過,洛成玉攏緊身上並不厚實的衣服。
怎麼會這麼冷?洛成玉皺眉,平常她也常出宮殿外和內侍賞梅花、堆雪人,一玩就是一整個下午,竟沒覺得寒風是如此刺骨難忍。
她悄悄抬眼看向穿得更加單薄的少年,見他步子很穩,一點沒有被凍著的跡象。
洛成玉腳步不覺慢下來,兩人間距離慢慢拉大,直到江蟬停下腳步,回過頭。
他目光依舊是淡淡的一片秋水,隱隱覺出幾分思索的意味。
對於江蟬來說,帶著她不麻煩,丟下她更簡單。
依照往日江蟬的習慣,吃了她的東西,自己也救過她一命,早就平了交情,該各奔東西了。
至於這少女一個人能否在天黑前走出山林本不應該在江蟬思考範圍內。
但今日江蟬卻有些猶豫。
或許是她的眉眼和已經離世的師母有幾分相似,亦或是因他劍下剛多了他最後一個親人的鮮血,令他已經逐漸麻木的內心又開始會痛、會思考、會想要有人停一停腳步來望向他,哪怕只是責問他最後為何不收劍。
江蟬抿唇,「跟緊了。天黑之後,這山上有猛虎出沒。」他留下一句話。
也不管洛成玉聽沒聽進去,就繼續大步向前。
洛成玉聽了這話自是嚇得夠嗆,什麼洗澡更衣一類的幻想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邁開步子就追了上去。
她原以為逃出密道就萬事大吉了,不想這山林四面八方都長得差不多,陰霾的天空下連個樹影都沒有,她根本辨不清方向,更別提在天黑之前走出去了。
在被老虎吃進肚子裡和跟著面前這個危險分子走之間,洛成玉還是毅然選擇了後者。
鵝毛似的大雪簌簌落下,又輕又快,給人穿了一件純白斗篷似的。
洛成玉一邊用手撣掉頭上的落雪,一邊疑惑為何少年身上沒有雪花。這雪花也欺軟怕硬般,一落到少年身上就融化了。
他真的是人嗎?洛成玉心底再次浮現出這個疑問。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玉兒,美玉的玉。」
「……江蟬。」
「哪幾個字?」
「江河湖海的江,夏蟬的蟬。」
蟬?
好奇怪的名字。
洛成玉不禁心底里犯嘀咕,怎麼會有人起這麼糊弄的名字,不過出於禮貌,她還是乾巴巴補了一句,「好名字啊。」
「哦?」江蟬忽地停下腳步,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山腳。
「好在哪裡?」
第3章 風雪廟亡國了
「好在有生機活力,一聽就像到了夏天似的,多……多……」
江蟬沒繼續聽洛成玉胡扯,忍不住輕笑一聲彎腰穿過半坍塌的廟門。洛成玉有樣學樣,也鑽了過去,只不過沒江蟬那麼貓似的輕巧。
「多明媚啊!」洛成玉總算想出了個詞。
江蟬做夢都沒想過自己的名字還有這種解法,要是師父還活著,聽到這番言論,定能再笑死一回。
這名字是他七歲的時候師父給他取的。
蟬,夏生秋死,蟄伏十七年,卻不知秋後還有冬春。
七歲那年,他身中奇毒,匍匐在地上,接受了他如夏蟬般的命運。
江蟬睏倦極了,自不再管洛成玉,獨自抱著劍,靠在神像下的桌案上,暗自調息。
洛成玉只當他是睡著了,眼睛不住向上瞟,直到和沒了一半腦袋的神像對上了眼。
嘶,好兇神惡煞的神像。
洛成玉趕緊收回目光,學著江蟬的樣子,找了塊乾燥的地方,底下鋪著一塊手絹坐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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