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說擔著什麼?」陸鳴走近,又重複了一遍。他面色陰沉,連禮都沒向小皇帝行,率先質問了起來。
方才在蕭太后那裡聽了一通敲打,後又在長廊瞧見小皇帝為難洛成玉。在陸鳴向蕭太后詢問小皇帝的去向時,蕭太后還為自己兒子遮掩,說是功課繁忙,小皇帝害怕落下功課,先去書房溫習了。如今看來,這母子謊話連篇,洛闊哪裡有一點害怕落下課業的樣子?
洛成玉看著對峙的二人,忽然皺了皺眉頭。她與江蟬對視一眼,暗自想道:這二人君臣不像君臣,遲早要出亂子。
自古位極人臣又能左右帝王的臣子都沒什麼好下場。
洛成玉想提點陸鳴一二,可此刻陸鳴是在為自己出頭,也就只能先作罷。
洛闊躲到內侍身後,哼唧了半天,沒解釋出個所以然來。人家洛成玉和江蟬好好在路上走著,是洛闊非要攔住他們的去路,現下陸鳴責問,洛闊也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解釋,只能盼望著陸鳴高高抬手,饒了他這回。於是洛闊小心翼翼地從內侍腿後冒出一半腦袋,討好道:「朕剛剛和姑姑說話呢。」
姑姑?
聽了這個稱呼,洛成玉險些笑出聲來。方才還在叫她壞女人,轉眼他終於想起她還是他姑姑了。洛闊這張臉,比夏日的天變得還快。
「說什麼?」陸鳴心知眼明,同洛闊問著話,眼睛卻在看向洛成玉。
顯然,他想洛成玉來『控訴』一番,他好藉機為洛成玉出氣。只是洛成玉並不把洛闊的小打小鬧放在心上,便對陸鳴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麼,外邊天冷,還是進暖閣說話吧。」她有意緩和氣氛。
洛闊還是能看懂眼色的,當即跟著洛成玉喊冷,眼巴巴地盯著陸鳴,縱使是陸鳴鐵石心腸,也不得不軟下語氣:「給陛下披上衣服,先進暖閣暖和下身子吧。」
他長洛闊不少年歲,又是洛闊的擁立者,在洛闊身上花費的心思不少,簡直要把洛闊當成兒子看待。可是洛闊頑皮,其母又喜猜忌,陸鳴一邊要對付趙麟,一邊還要應付他們母子,屬實是心力交瘁。
「將軍,你和姑姑說說話吧,」陸鳴囫圇吞棗地喝下一杯熱茶,「朕還有功課沒做完,先走了。」他迫不及待跳下椅子跑了,烏泱泱一群內侍也跟著離開了。
陸鳴張了張嘴,長嘆一口氣,「玉溪,或許我不該選洛闊來……」
「陸鳴。」洛成玉連忙打斷他,並用眼神示意江蟬。
江蟬本就坐在門邊,順勢起身關上了門。
「……」陸鳴握緊了茶杯,「是我失言了。」
洛闊再怎麼懼怕他,也是名義上的皇帝,只要洛闊想,陸鳴就應該交出兵權。
當初時間急迫,陸鳴急於從洛氏皇族的後裔中選一個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出來,卻沒有對洛闊的品性和能力多多加以考察,才留下如此多的麻煩。
洛成玉看見陸鳴神色,寬慰道:「趙麟將洛氏皇室子孫幾乎屠殺殆盡,你能尋回小天子這條血脈已經很好了。」
「……」陸鳴再次無言,屋子裡陷入一時的寂靜。
還是江蟬打破了沉悶,「你準備如何處理呼延白?」他當日生擒呼延白後昏死過去,醒來只聽說呼延白被陸鳴關押了起來,經過一段時日,不知是死是活。
「呼延白還被關押在地牢里。」
「放了。」
「……」陸鳴站起來背過身,「呼延白到底是漠北的一員猛將,放虎歸山,不知是好是壞。」
江蟬頗不贊同陸鳴,「正因為呼延白是一員猛將,才要放他。」若呼延白是個畏畏縮縮不堪大用之人,殺了也便是了。江蟬提議放呼延白,是意欲借呼延白之手攪動漠北風雲,讓漠北無力繼續插手中原,屆時陸鳴戰勝奪權後也會有更多的喘息機會。
「江蟬的意思是想借呼延白對漠北王的仇恨,引起漠北內亂。」洛成玉見二人僵持,出言調和,「這呼延白據說在漠北勢力不小,縱使漠北王屠殺呼延家族百餘人,也無法根除呼延家族在漠北的全部勢力,再加上漠北王自即位起就大興牢獄,對他不滿的人也會站到呼延白身後。只要呼延白還有血性,就會與漠北王一戰到底,不死不休。」
呼延白的父母親人皆喪命於漠北王之手,他焉能不恨。
陸鳴自然知道其中道理,只是他作為主帥,心中會有更多顧慮。=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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