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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年時光,於傅恆變化不是最大,但冰兒已是從七歲幼童長成了亭亭少女,個子竄上來一大截不說,臉也比原先拔長,眉目也長開了些,加之舉動爽朗不忸怩,一點小家子的矜持都沒有,傅恆一時只覺得面善,卻想不起來來人是誰。他微微皺了眉心,左右一望,才看定了冰兒:「你是……」

門上的幾個慌忙上來回話:「回稟老爺,這女子昨天就來了,一定說要面見老爺,昨兒老爺繁忙,奴才這裡也沒有回稟,不意今兒唐突了老爺。」冰兒道:「傅大人,你認得我的,我是冰兒。我……」

「冰兒」二字一出,傅恆立刻記了起來,雖然尚不敢全信,已經絲毫不敢怠慢,忙道:「等等!」止住冰兒的話頭,才對手下道:「先延客到我書房。我立刻過來。叫太太也一起到書房來。」

名是書房,其實是正堂側一間隱蔽而清靜的房間,用來招待重要的客人,門上一聽在書房招待區區一個小女孩,個個詫異得張大了嘴。

冰兒進了書房,立刻有小丫鬟送上來一杯香茶,又擺了一個雕漆果盒,打開一看,裡面分了八格,盛著八色精緻小吃點心。冰兒已經灌了一天的茶水,看了茶就噁心,但餓得發慌的肚子,瞧著香噴噴誘人的點心,早就翻江倒浪了。見小丫鬟退了出去,冰兒趕緊拿起一塊酥餅塞進嘴裡,入口只覺得一陣奶香,餡料卻是鮮甜的,幾下一嚼就化沒了;再挑了個精緻的面卷子,倒是鹹味,鮮香美味口中不化。「有錢有勢人家果然富貴異常。」冰兒想著,伸頭瞧果盒裡還有什麼新奇東西,突然聽見門響,一個小丫鬟打著棉帘子,傅恆走了進來。

進來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論身份,傅恆是要行大禮的,但是這個「冰兒」是不是當年宮裡跑丟的公主,一時半會兒也難確認,傅恆沉吟了一會兒,見冰兒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定定地瞧著自己愣神,心道此時禮節如何這女孩子也未必在意,乾脆僭越地與她對面坐下,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才微笑著問道:「你說你是公主,可有憑據?」

冰兒心想:我這張臉不是憑據麼?但也知道,幾來,變化很大,因而從脖子裡摘下一塊玉佩,雙手遞了過去。傅恆趕緊起身接過:這塊玉他見過,白玉上妙用巧色,把黑灰色瑕紋雕成懸空於白雲間的一條烏龍,透雕精緻,又被摩挲得光滑,如掛了層漿。尋塊玉容易,雕塊玉也容易,但要顏色紋樣都不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再看到臉上,就是當年的模樣放大了一圈,眉目如畫,頗有富察皇后待字閨中時的形容,只是眼中神采仍然不似皇后般溫柔端定,眼珠子大而且活,睃到人臉上滴溜溜地亂轉,連以前怯生生的模樣都看不見,倒覺得有點冷森森的戾氣。

傅恆沉吟一陣,對外面道:「取我的名帖,到和親王府上,說有關係到宗室血脈的大事,請他務必降趾敝舍。帶上我們莊子裡新進的些奇巧玩意兒,替我多多向和親王賠罪。」外面有人應聲走了。一會兒傅夫人也到了。傅恆把情況大略說了,傅夫人眼睛一下子睜大了一圈,到冰兒前陪笑道:「昨兒是我疏忽了。」想了一會兒,想出個適宜的稱呼來:「外甥女兒遠道而來,衣裳也髒了,我叫他們先取我們家大姑娘新做的衣裳來換,改天叫裁縫搭鋪子重做。」

冰兒哪裡在意這稱呼里細微的學問,心裡熨帖多了,老老實實說:「衣服倒不忙,只是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餓著,這會子好像有點難受。」傅恆一聽,要緊命人開一桌席面來,邊吩咐貼身的小廝:「跟門上的說!仗著我素來好說話,竟敢如此無法無天!一人四十板子,給我開發了!」傅夫人連忙求情:「他們是不成話!不過開發掉這麼一大批,一時間也難找到齊全的人來補上。」冰兒見傅恆客氣,也幫著說話道:「算了吧。人說『宰相家奴七品官』,好賴他們也沒怎麼樣我。」傅恆做作一番,方道:「罷了,便宜他們。為首的四十板,其餘的二十,打過了叫來賠罪。」

只一會兒,好大一桌席面送了上來,備的匆忙,也不過府里平常開給老爺太太的桌菜,餓到兩眼冒金花的冰兒,已經四五年沒吃到這麼精緻的飯食了,見傅恆和夫人藉口避開,只留一個小丫頭伺候席面,不由食指大動,對小丫頭:「抱歉,我素來一個人慣了,你看著我,我吃不下去。勞駕你到旁邊坐坐。」小丫頭也很知趣,忍著笑到外間,還留下話:「要有什麼吩咐,你大聲點說,我就在外面伺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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