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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沒有點燈,只有別屋的燈光和窗外的月光映著費漸卿精美無儔的臉龐。乾隆呆呆地看著,突然說:「漸卿,這地方不該是你呆的!我為你贖身!」

「呵呵……」幽暗中傳來費漸卿寒能徹骨的笑聲,「贖身?我這樣一個女人出了行院還能幹什麼?說從良,難道長四爺能要了我不成?……」乾隆的心一下子冷了,他是最要面子的皇帝,斷不能帶一個妓()女回宮,貽笑天下,只聽見費漸卿幽幽如夢的聲音:「……這也是個好地方呀……君不聞大隱隱於市?一個落魄女子最好的家難道不是這兒?我真要想走,媽媽還會不放我?……呵呵……」她推開後窗,窗後原有幾叢柳枝遮掩,搖曳中尚未發現,後面竟然臨著瘦西湖,波光粼粼地蕩漾著,新月的幽光被搖碎在湖水中,乾隆的目光從湖中美景轉到費漸卿身上,只見她已經脫掉了水綠妝花紗的外褂,只著裡頭鴨蛋青的襯衣,領邊袖口,疏疏繡幾枝綠萼梅,這等清淺顏色,等閒人穿來,只襯得膚色暗沉蠟黃,唯有費漸卿,在此時淡青的月光的映照下,額角光潔,脖頸修長,膚白如雪,臉頰頜角,清雋而不失柔潤,顯得玉雕般純潔透明,她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在月影下投出扇子般的陰影,她輕輕地說:「夜殘水明樓……多好的晚上!長四爺別驚訝,我終歸是個出賣自己身子的妓()女,這些年遇著的有緣人不多,與其終有一天被那些腌臢人玷了,倒不如今日……從了自己的……本心……」她說話聲音越來越低,終至微不可聞……

作者有話要說:(1)打茶圍是舊時妓()院的一種活動方式(囧了個囧……),就是在妓()院裡面喝酒吃飯、品茶用點心。

(2)這兩首歪詞是年少時的舊作,今日看來,確實很不入眼,但是如今俗務纏身,半點詩思都沒有了,眼高手低,只能拿這兩篇將就。到底是文盲作者讀書太少的緣故。

(3)應局,就是妓()女外出到嫖()客那裡陪坐侑酒,一般不是想像的那樣猥褻,尤其是較高檔次的妓()女,有時比大家閨秀還端身份。如果從嫖()客的角度就叫「叫局」,從妓()女的角度就是「應局」或「出局」。

(4)梳攏,還是處子的妓()女,那個那個……就是那個……你懂的。

(5)清水倌兒,也是指還是處子的妓()女。

(6)査家往事,最早是從金庸先生那裡了解到的,然後讀了幾本史書,大概有點了解。反正不是民間所說的那般樣子,文字獄背後都有鬥爭,文字獄都不過是幌子(不過據說小乾搞文字獄搞得比較純粹,這是我最不喜歡他的一點)。這段悶得很,沒看進去也不要緊,因為只是作者掉書袋而已,與正常情節基本無關。

☆、譎縣令借酒裝瘋

從小養成的習慣,未到五更,乾隆驀地驚醒,醒來便想起自己所呆的地方,一側身見費漸卿光滑的胳膊橫在被外,一把青絲半掩著玉容,眼角卻有沒拭盡的淚痕。昨夜繾綣,才發現費漸卿竟是處子之身,乾隆說不上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自己輕輕起身穿了衣服鞋子,回頭又輕輕用被子蓋住費漸卿的胳膊,費漸卿卻警敏地驚醒,胳膊半撐起身子:「長四爺,這麼早就起了?」

「嗯,平時習慣了。」乾隆淡淡道。

費漸卿眼光卻一閃,也翻身穿衣起床,口裡道:「看來您真是從來沒進過行院。我們這兒的規矩,午時之前是少有人起床的,因為侍侯的小大姐、老媽子總要忙到半夜,所以也總是起得很晚。」「這麼說,我倒是害得人家——還有你——沒能好睡囉?」

「也不是。」費漸卿似有意似無意地問,「我聽說,京里的大官們因為要趕早朝,所以都起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

乾隆笑道:「你想我起得早,也必是位大官了?」他打個哈哈道:「還好,官不算很小。」

「京里的官不值錢,不過地方上的,還是趨奉得緊。」費漸卿唇邊浮起一抹笑,冷冷淡淡的,似是輕蔑。

乾隆不由警惕:「你是說范崇錫?還是那舜阿?」他眯眯眼想:難道範崇錫或那舜阿和這裡也有瓜葛?他心思極快,要套費漸卿的口風,爽朗一笑,半當真半開玩笑地說:「好啊,你既然發話了,我自然要為你出氣,你說說看,是什麼事?我官雖不大,京裡頭同門故舊倒還不少,上個本子參個誰,還不是難事。」

「范崇錫有幾個膽子?」費漸卿冷笑道,「我還是那舜阿的『禁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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