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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苦戰,傅恆明顯黑了瘦了,雖然為了見駕好好的洗了澡剃了頭颳了鬍子,但憔悴的樣子還是遮不住。乾隆一個勁兒命太監宮女給傅恆打扇遞毛巾,端奶茶送參湯,弄得傅恆都不好意思起來:「皇上再這麼著,真要折煞奴才了!奴才何時這麼嬌貴來?」

「不一樣不一樣。」乾隆眉開眼笑,一疊連聲地道,又轉頭對冰兒:「莎羅奔終於投表稱降。傅恆代天受降,揚了我大清國威!……」他頓了頓,突然難堪之色一閃即逝:金川之役只是想平復跳樑小丑莎羅奔,殺了一個軍機兩個總督還有好幾個將軍、總兵,費時兩年多,耗銀一千萬兩,還好贏了,若是再輸了,這「勞民傷財」的臉往哪兒擱?

傅恆便奏報戰事,冰兒聽了半天才明白個大概:早在雍正年間,大金川土司莎羅奔仗著自己領地地勢險要、物產豐盛,漸漸不把朝廷放在眼裡,也不納貢,更四處招惹鄰近的土司,朝廷忙著西北準噶爾的用兵,多次優容忍讓,沒成想莎羅奔狂傲更甚,竟發兵搶奪了小金川土司澤旺的土地,四處滋擾,竟使得四川藏地民心動盪,百姓不得聊生。為約束西南,亦為揚國威,乾隆十二年下旨征討。沒想到仗打了一年,勝少敗多,損兵折將不提,朝廷威儀何在?若是停息戰事,又怕大金川勢頭更旺,強制周圍土司臣服,到時候弄得尾大不掉,更難以駕馭。傅恆拼死作戰,除掉了莎羅奔的妹妹、亦即小金川土司澤旺的妻子;又借雲梯兵攻下幾座碉樓;戰爭曠日持久,大小金川百姓亦是怨聲載道;此時憑藉岳鍾琪的力量,勸得莎羅奔獻佛貢銀投降,朝廷便有了台階可下,安撫莎羅奔,重置地方封司,才算平定了這場金川之亂。(1)

乾隆拍拍傅恆的肩頭:「殊屬不易啊!這一年多來,你為國盡忠盡力,才得有今日局面。朕已叫擬旨,封你一等公,賜號……忠勇!加太子太師;升保和殿大學士。首席軍機大臣;賞四團龍補服、三眼花翎、豹尾槍二桿,親軍二名……」

傅恆被賞,卻著實大大吃驚,跪地道:「皇上……皇上的恩太重了!奴才世世代代就該為皇上效忠效死的,如何當得起這番重賞!請皇上收回成命!」

乾隆哪肯答應:「你儘管大大方方地受!誰還能說個『不』字?!」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對了,朕已經封瑤兒(皇四女)為和碩公主 ,以前就指給你家福隆安的,儘快完婚吧!朕這就叫內務府備辦公主妝奩、陪送去;公主封號賜——和嘉!嘉你傅恆之忠勇!(2)」

這是真正的大喜訊,雖然婚早指了,但乾隆疼愛幾個女兒,天知道什麼時候才捨得放出門,四公主不嫁,福隆安就得打光棍。這下好了,為父母的了了這件心事,還有不高興之理?傅恆高興得淚都要出來:「主子這是……奴才當牛當馬都不能報答!先頭賜了多羅格格給奴才長子,現在又下降和碩公主給奴才次子。奴才……奴才說什麼才好呢?」

「什麼都不必說。」乾隆笑笑扶起傅恆,「朕明白你的心思。如今有個好臣子真不容易。朕處置江蘇巡撫那舜阿的事你知道?」傅恆有耳聞,心裡突有些緊張,忙凝神聽著;冰兒一直關心那舜阿的處置,也豎起耳朵,只聽乾隆已嚴肅了的聲音:「……部議的是革職奪爵,絞監候。朕念著他治理尚有微功,貪賄之事又乏實據又是無心收受的,命減了一等,判了流三千里到甘肅去了。……這也不是輕罰,希望後來人能警惕。」

冰兒聽見那舜阿最終還是沒有死刑,立即不服氣地頂了上去:「怎麼沒有實據?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哪件不是實據?可惜范崇錫殺早了,不然讓他指認,多得是實據呢!」

乾隆臉色十分不好,礙著傅恆沒有發作,冷冷道:「你懂什麼?這又關你什麼事?」傅恆離京時冰兒尚不是受寵的女兒,且傅恆也素知冰兒的壞脾氣,擔心地望望她,以目示意她告退。冰兒也覺無趣,嘴巴就嘟了起來。乾隆的面色卻和善了些:「朕叫你來不是叫你評論朕的施政。朕已經傳諭上書房了,給你留了個位置,明日起你起和阿哥、宗室們一起讀書,每日寅正進書房,未正二刻下學,銀子及所需文具點心費用都一應按皇阿哥份例支取。——這是給你的特恩,從來沒一位公主有這種榮幸。」

冰兒臉都皺起來,翹著嘴巴抱著最後一絲期望道:「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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