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祥張著嘴怔在那裡,突然膝行著就要往門裡去:「我要去看她!」
「畜生!你消停點吧!」
英祥俯身「咚咚」地給母親磕了幾個頭:「額娘!是我該死!我恨不得這是一場夢,若是能回去,叫我拿什麼換我都願意!」
福晉雖經大悲,畢竟比英祥冷靜點,上前制止了他近乎瘋狂的叩首,竭力放緩聲調道:「裡頭在清理,過一歇讓你進去。——你別忙,我先問你:藍秋水怎麼死的?公主後腰上青了好大一塊,是怎麼弄的?」英祥這才憶起當時的情況,後悔莫及,流著淚把前因後果告訴了母親。
福晉任憑眼淚肆虐,面色冷峻,半天才說:「愛到極處便生毒。太可怕了!你鑄下這樣的過錯,你打算怎麼和皇上交代?!」
英祥哽咽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傻愣愣地搖頭。福晉既是無奈又是傷懷,搖搖頭說:「你們這對冤家!」見裡頭丫頭怯生生地來說:「福晉,整理好了。公主倦極睡過去了。」她對英祥道:「你進去瞧瞧你媳婦吧。等她醒過來,好好給她賠罪。以後的事,就看你們的福分了。」說罷,扶著額頭,幾近暈倒的樣子,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鬟趕緊上來扶著。英祥含著淚給母親磕了個頭:「兒子曉得。額娘快去休息吧,別弄傷自個兒身子!」
福晉揉揉太陽堂,累到極處一般說:「有什麼事不要顧忌,及時來回報我。你處置不了,別又小事化大了。」
英祥含著眼淚扶著膝蓋進了裡間,這雖不是福晉正寢,卻是一間適意別致的暖閣,此時天色暗了下來,裡頭的丫鬟點了燈燭。英祥見平日服侍公主的幾個都在抹淚,心裡不由一揪,加快步子趕到床邊,借著燭光一看,床上那人呼吸急促,雖然睡著了,眼睫仍在抽搐般的顫抖,皮膚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葦兒輕輕到英祥身邊,低聲道:「剛才出血不少。這會兒睡得跟昏過去似的,郎中不知道該怎麼辦,又請了御醫來看。御醫開了方子,說身子骨還是可以慢慢調養過來的,讓公主多休息,莫要煩心。好在掉得乾淨,不影響以後懷孕生產。」
英祥點點頭,探手摸摸她的臉頰和指尖,觸手都是冰涼如牙雕一般,扭頭問:「她是冷麼?」
葦兒道:「屋子裡不冷了,還是失血的緣故。額駙爺今日也……也苦了許久,一會兒用點點心,早些休息吧,旁邊還有床榻,也好將就。晚上奴婢值夜,額駙爺放心。」
英祥搖搖頭道:「今日長夜,必定是闔不上眼睛的。你不用管我,隨便哪裡的粗茶,釅釅地泡壺來,今晚上我在這裡陪她。」他坐在冰兒的床邊,握著她的手,盯著她的臉,心裡是說不出的疼痛與不舍,後悔與期待。突然見她眉頭一皺,嘴唇翕動,忙問葦兒:「她怎麼了?」葦兒早從一邊倒了紅糖水來:「許是渴了。用小匙慢慢餵些水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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