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祥展開信給她看,有些小小的失望:「信倒是我阿瑪親筆寫的,但是他素來是怕在文字上下功夫的人,並沒有細細寫什麼。好在,他說立刻準備回京,有話,我們見面再談就是了!」他把信按在胸口,滿臉是愉悅和愜意:「我真是個不孝順的兒子!離開家這麼多年,也沒有敢寫一封信回來給父母問安,以後我一定要好好孝順他們倆。——他們見到我們有這麼漂亮的兩個孩子,也一定高興得什麼似的!」
冰兒笑道:「等你兒子也成了婚,女兒也配了人,他們抱上重孫子,心裡一定更樂呵!」她說到女兒,突然怔了怔,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霄兒說,皇上有意為雯兒指婚,但是在京不便,只怕要指到漠北、漠西那些旗主不姓博爾濟吉特的地方去。」
這意味著奕雯必須遠嫁!英祥比冰兒還要愣神兒,看得出心裡澎湃得厲害。冰兒擔心地看著他,英祥卻沒有想像中的不快或反對,而是苦笑道:「這大概是最好的一條路了。難為皇上想的。只是想到雯兒要遠離我們而去,我心裡有些燒得慌。」
冰兒輕輕把手搭在他的肩頭道:「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回科爾沁,咱們的冰圖扎薩克離漠西、漠北都不遠,以後想女兒了,隨時可以去看她。」
英祥道:「那裡的日子很苦,一年裡倒有半年跟冬天似的,歷來下嫁的公主多有不肯住進去的,你吃了這麼多苦,才剛剛能有享福的影子,就又要去吃苦了?」
冰兒笑道:「在我心裡,最苦的是家人不能平安、不能常見,其他,總不至於像你剛到蘭溪時那樣還天天挨餓那麼慘吧?」她嚮往地看著窗外:「何況,我將來要葬在科爾沁草原上!若是在京,皇上又拿規矩壓人,就只好在公主園寢的地下呆著了。」「不許瞎說,年紀輕輕,談什麼下葬!」英祥捂住了她的嘴,溫情脈脈地說。
晚上圍坐吃飯的時候,可心少有地打破了沉默,輕聲問:「我聽霄兒說,雯兒要許親?」
奕霄臉一紅,他原來是想拿這個「奕雯都要許親了」話題勸可心也不必執拗,可以放低身段同意結親,沒想到在可心聽來,自己的原意打了水漂不說,反而為父母添一段煩惱。
果然,冰兒橫了兒子一眼,淡淡笑道:「八字還沒一撇呢!皇上垂憐,怕雯兒有這段從逆的經歷,日後出嫁困難,所以打算為她指婚。」
可心停下筷子,很關心地問:「『指婚』是不是皇上安排雯兒嫁給誰就嫁給誰?」她看到大家點頭的模樣,不由道:「這,奕雯能夠同意嗎?」
冰兒道:「哪裡由得她?初嫁由父母,自然我們做主。皇上指婚,也會聽我們的意見吧。」可心若有所思,又恢復了一向的沉默。冰兒急遽地瞥了瞥丈夫,初嫁由父母,好多感情是在日常的日子裡慢慢培養的,她原以為自己心裡除了慕容業再容不下別人了,沒想到相濡以沫這些年來,英祥還是成了自己最親最近、不離不棄的人。那麼雯兒也許也能夠在將來學會全身全心地去愛那個指配給自己的丈夫吧?
「王碩禎是個怎麼樣的男孩子?」
奕雯聽見母親親切地來詢問自己,可她眼裡卻是滿滿的狐疑:「娘問這個做什麼?」
冰兒把削好的水果推到女兒面前,閒閒道:「隨便問問。你和他,大概是沒什麼希望的,不過知道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以後幫你找人家,就按著這個標準去找好不好?」
奕雯尖利的聲音響起:「我喜歡的是他!不是什麼類型!他對我好,他喜歡我,那就夠了!其他我都不在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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