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蚌殼中被牢牢含住的珍珠。
「你到底想玩什麼?」溫熱的呼吸幾乎貼在了她的耳側,男人如擂鼓的心跳也在撞擊著她緊緊貼著的胸口。
莫晚楹沒動,任憑周聿澤身上的氣息纏她滿身。
「我在想,與其害怕知道你的曾經,不如讓你帶著我走一遍。」她的聲音清晰,沉穩冷靜得像一汩沁人心脾的泉水,「原來真的沒有我想像得這麼可怕,潘老師說得對,敞開心扉之後,晦澀痛苦的東西會隨著時間消失的,你看,我今天都能跟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我還被你帶著逛了你跟蘇婉婉共處了這麼久的學校,原來也就這樣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這點東西,怎麼值得我一遍遍做噩夢呢?」
這些話乍一聽,像是冰釋前嫌,但周聿澤卻預感不妙地蹙起眉頭:「莫晚楹,別說了。」
「你不想聽了嗎?真可惜。」莫晚楹的聲音帶著真誠的遺憾,「我今天本想好好跟你告別的。」
前所未有的劇痛衝擊著心臟,周聿澤握住莫晚楹的雙肩,眼尾一點一點爬上血色:「你打算怎麼告別?」
「已經到尾聲了。」
周聿澤不動,只是眼神里情緒翻湧,像藏著一頭暴躁的野獸。
「我……嗯……」莫晚楹話還沒說完,唇已經被惡狠狠地封住。
仿佛隱忍太久的力量尋到了唯一的突破口,周聿澤的懷抱又深又緊,舌頭和齒貝仿佛銜著可口又捨不得吞的寶貝,莫晚楹被侵略了個徹底,連喘息的間隙都沒有,如同被海水包圍的浮舟。
灼熱的體溫把纏在懷裡的溫軟燒紅,良久,周聿澤鬆開了唇,緩緩撩起眼睛,卻看見莫晚jsg楹一雙眸子清淩,她不知道用這道目光注視了他多久,她的身體染上了他的溫度,但是這雙眼睛沒有。
似乎他做的事,已經激不起她心裡的漣漪。
難以遏制的衝動在翻騰,周聿澤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摁了摁她眼底下那點紅色的淚痣,指溫滾燙:「我試過退到一邊了,但我發現沒用,我連你對我的恨都丟了。」
莫晚楹的眼睛動了動,一剎那間,她突然覺得,周聿澤的氣場變了。
這段時間沉默的、溫順的氣場,如同春天的雨那般潤物細無聲,竟讓她產生了一種他會老老實實的錯覺,所以才敢讓他帶她來學校。
眼下,天翻地覆,被隱藏的偏執和瘋魔慢慢從黑暗裡爬了出來。
他托起她臉,又低下頭,輕輕咬了咬她已被磨紅的唇,本來只想碰一碰,但親上了之後,像枯木遇上了春雨,忍不住汲取更多,由淺入深,變成了一個綿長的吻。
直到舌尖傳來刺痛,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周聿澤終於停了下來,眼神直勾勾地,下眼瞼殷紅一片,淺琥珀色的瞳孔似乎因為這股淡淡的血腥味變得妖冶。
「我試過了。」他的聲音很輕,更像是在喃喃自語。
莫晚楹感覺到他狀態很不對,想要掙脫出他的懷抱,卻被他抱得更緊,如同被藤蔓纏住。
臉頰被他捧起,拇指指腹緩緩摩挲著她的臉頰,動作輕柔,他的眼神柔軟,無盡眷戀。
莫晚楹卻感到不安:「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忽然將她擁住,側低下頭,說了一句話,霎時間讓她渾身冰涼。
「莫晚楹,我寧願你恨我。」
第52章
幾天之後, 劇組開機,籌備開機典禮。
在前往拍攝地之前,劇組工作人員發來了最新改動的劇本, 安然去酒店的商務中心打印完之後, 來到莫晚楹的房間送劇本。
「晚楹,聽編劇說,你的戲份變動挺大的, 你快翻翻看都改哪兒了。」
莫晚楹是在車上才有空翻了翻, 粗略瀏覽了一遍, 大體情節沒變, 只是跟男二號在成年後的親熱戲沒了, 兩場吻戲一場床戲,全部變成了括號說明。
她之前在讀劇本的時候看到這幾個橋段,因為沒有相關的演技經驗,所以有點介意, 做過好幾番心理建設, 說服自己這是成為演員的必經之路。
現在這幾段沒了, 她想發火都找不到由頭, 火星子才剛打起來,就變成裊裊青煙,一股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下了車, 劇組在學校的中心花壇上籌辦開機典禮, 人來人往, 莫晚楹毫不費勁看到了站在導演和演員中央的周聿澤, 穿著一如既往的高定西裝, 被眾星捧月地圍繞著,面容清冷, 讓周圍的人笑容不自覺諂媚,說話都不敢大喘氣。
「啊,周總怎麼也在?」安然自然也看到了,驚訝出聲,隨即眼神瞥向莫晚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