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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世子郁笙就很痛恨自己,自己並不配做什麼太子。他只是有一些小小的手藝罷了,不能變成糧食,也不能解決百姓飢餓,算什麼真本事?

他還以為君上不會自討苦吃,接濟那些難民,畢竟怎麼想,都是一筆賠本的買賣,毫無利益。

沒成想……

世子郁笙的眼目中有水光在閃爍,藏在袖擺中的雙手在顫抖。

「師父?師父?」馮沖正好看到他,可算是叫他逮到機會了,說:「師父你哭了?」

世子郁笙趕緊用袖擺擦了擦眼目,馮沖笑起來:「師父,擦眼淚怎麼可以用袖袍呢,小心眯了眼睛,用這個!」

是手帕!

一方手帕塞在世子郁笙的手心裡,是那天馮沖被梁溪梁深兄弟二人感動哭時,世子郁笙塞在他手裡的手帕。

世子郁笙:「……」現世報。

馮沖打趣完畢,說:「師父快別哭了,君上要接濟難民,這可是大工程,咱們去幫忙啊!」

說著,十足活份的朝梁苒跑過去,說:「君上!我們也來幫忙舍糧!」

這一天天的,馮沖好像有使不完的牛勁兒……

舍糧的棚子很快搭建起來,就在軍營外面,蘇木派兵守護,菰澤將軍也派出一隊人,中間舍糧,兩邊站著士兵,這樣一來便不怕有宵小之輩騷擾了。

梁苒從營地中走出來,他沒有穿龍袍,而是一身常服,且是方便行動的常服,將袖口全都紮緊,一看便是來幹活兒的。

蘇木驚訝的說:「君上,您……」

梁苒制止了他的話頭,親自來到棚子裡幫忙舍糧。

排隊的難民實在太多了,好似海浪一般,幾個膳夫舍糧根本忙不過來,梁苒、馮沖、世子郁笙等等也過來幫忙,舍糧的隊伍平分成好幾隊,壓力瞬間緩解了不少。

馮老則是在另外一面支起了一個攤子,專門給頭疼腦熱的難民看診。別看馮老師是獸醫,但一般的病痛還是可以醫治的。

眾人便如此,一直從早上忙到晚上。

天色漸漸昏黃下來,鍋中的糧食已經見了底兒,大家忙得熱火朝天,梁苒將最後的糧食盛出來,回頭說:「來人,快去再抬糧食出來,鍋里沒有了。」

身邊的人各自忙碌著,實在太忙了,顯然沒有聽見梁苒的吩咐,有人走過來,簡言意賅的說:「我去。」

是趙悲雪。

趙悲雪剛才一直幫著馮老分發藥材,他沒有廢話,立刻轉身跑進軍營,去抬糧食。

趙悲雪進了營地的膳房,怪不得沒有膳夫抬糧食過來,膳夫們一天都在煮糧,柴火燒的都不夠用了,正在空場上劈柴,膳房裡根本沒什麼人。

趙悲雪乾脆自己抬了裝滿糧食的大鍋,抱著往外走,他年輕力壯,臂力驚人,也不怕鍋灰骯髒蹭了衣裳,比這骯髒的活計,趙悲雪做過很多。

「主上……」一道聲音傳過來。

是兩個黑衣人。

因為膳夫們都在砍柴,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們,黑衣人趁機來到趙悲雪身邊,正是趙悲雪的那兩個親信。

趙悲雪見了一眼左右,確保無人,淡淡的說:「何事?」

那急躁的黑衣人說:「主上,若再不動手,菰澤大軍就真的是梁人的了!」

趙悲雪不說話,沒有表態。

那黑衣人著急,催促說:「主人!您可要想清楚,若是您將這二十萬大軍獻給君上,君上必定會招您回信安,又何必在梁地做一個質子呢?說不定,還可以與其他皇子,一爭儲君之位!」

趙悲雪還是沒有回答他,這可急死了那黑衣人。

他的眼目微微眯起,終於開口了,說:「我想問問你們,這天底下,有幾個皇帝,會把自己的糧食分給百姓?」

「啊?」急躁的黑衣人一愣,發出一個木訥的單音。

那穩重一些的黑衣人只是皺了皺眉。

趙悲雪又說:「他們只知道在宮殿中歌舞昇平,歌功頌德,只知道將曲骨放在左手,將直骨放在右手,講究那些陳詞濫調的貴胄禮儀。寧肯將食不完的珍饈倒入江河,也不肯施捨給百姓分毫,因為在他們的眼中,百姓猶如草芥,子民猶如畜生,不配與他們同食同飲。」

穩重的黑衣人眼中有些許的動容。

趙悲雪繼續說:「菰澤二十萬精銳,留在梁苒的手掌,興許會不一樣。」

急躁的黑衣人聽得半懂不懂,如何不一樣?怎麼不一樣?

他剛要開口說話,穩重一些的黑衣人攔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趙悲雪說:「軍營重地,守衛森嚴,你們不要打草驚蛇,退下罷。」

「是。」

趙悲雪等那兩個黑衣人離開,扛著大鍋立刻往舍糧的棚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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