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的吐息猛地停滯,他清冷的目光染上一絲絲波動,那是說不清楚的衝動,上輩子的死敵,這樣匍匐跪拜在自己的腳邊,令梁苒的心竅酥酥麻麻,得意又滿足。
梁苒精巧的喉結顫抖,說:「若是想留在寡人的身邊,叫你做寡人的狗,你可願意?」
趙悲雪沒有任何猶豫,說:「旁人不行,但唯獨君上……我可以。」
「為什麼?」梁苒拋出了一個疑問,明明上輩子他們是不死不休的宿敵,為何這輩子,趙悲雪卻對自己如此鍾情,這太奇怪了。
趙悲雪望著梁苒,他的眼中有醉意,卻不糊塗:「因為那個人是你啊,阿苒。」
叮——
【溫馨提示:生產恢復期已經結束!】
恢復期結束的意思,代表著梁苒可以開始備孕第三個兒子,為了梁苒的江山,更是為了大梁的社稷,這個理由,似乎名正言順。
梁苒的唇角挑起來,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指尖輕輕划過趙悲雪肩頭的傷疤,一路順著他僵硬猶如磐石的肌肉線條向下描摹,幽幽的說:「今日寡人歡心,要獎賞你。」
春日的暖陽從戶牖透進來,暖融融的照在梁苒的眼皮之上,眼睫微微顫抖,梁苒渾身酸疼至極,艱難的睜開雙眼,這裡已然不是紫宸殿的宴堂,而是梁苒的寢殿太室。
象徵著天子權威的龍榻,此時毯子被子凌亂的擰在一起,纏綿糾纏,一半垂在地上,一半掛在榻牙子上,梁苒的冕旒滾在角落,玉珠早就脫落了,玄黑的龍袍撕開一個大口子,可憐兮兮的丟在旁邊。
「嘶……」梁苒想要撐起身來,手臂卻被絆了一下,雪白的裡衣也難以倖免,半半落落的掛在梁苒纖細的臂彎,怪不得差點被勾到。
咚——梁苒一頭撞進溫暖且堅硬的懷抱,沒有摔在榻上,但這肌肉比柔軟的龍榻僵硬得多,撞得梁苒鼻子發酸,險些墜下生理淚來。
「君上?」趙悲雪的嗓音響起:「你沒事罷?」
趙悲雪扶住梁苒,關切的詢問,趕緊將蓋在自己身上的錦被給梁苒壓上,以免梁苒衣衫單薄受了風邪。只是他這一抽被子,梁苒赫然發現,趙悲雪的衣衫比自己還要狼狽,不止如此,他的鎖骨上脖頸上後背上,全都是斑駁的紅痕,像是指甲抓的,也像是咬的,總之精彩萬分。
咚!梁苒面色通紅,這絕不是寡人做的,寡人昨日飲多了酒,什麼也記不清了。梁苒趕緊把被子丟在趙悲雪臉上,說:「你還是自己蓋罷。」
趙悲雪卻實誠的說:「我不冷,君上身子弱,別著涼。」
梁苒:「……」你是不冷,但你抖騷!
梁苒疲憊的不行,一切都是為了生下三子,若是能一舉中標,梁苒覺得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他不著痕跡的打開系統控制面板。
叮——
【系統為您查詢是否懷孕,請稍後……】
經過片刻的等待,梁苒心竅狂跳,終於……
【溫馨提示:沒有懷孕!】
梁苒:「……」不中用的趙悲雪。
「阿嚏!」趙悲雪狠狠打了一個噴嚏,他不知梁苒在心底里偷偷罵他,還以為是真的著了風寒,趕緊將地上的衣裳撿起來披在身上,仔細一看,衣衫破的不成樣子,那張俊美卻厭世的臉面,突然划過一絲紅暈,竟然臉紅了。
趙悲雪昨日飲得有點多,但他清楚的記得,梁苒格外熱情,主動撕扯著自己的革帶,迫不及待的攀住自己的肩背,趙悲雪的衣裳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報廢的。
趙悲雪臉色一紅,看得梁苒眉頭直跳,這隻瘋狗,這會子倒是清純上了,昨日怎麼沒見他不好意思?最重要的是,折騰了一整夜,竟沒有讓寡人懷上三子,這不是白費功夫麼……
大宗伯去世,震動整個朝野,嬴氏宗族瞬間混亂起來。
今日乃是大宗伯的葬禮,換句話說,送走了上一任嬴氏宗主,也是時候選出新的一任嬴氏宗主了。前來大宗伯府的人,並非是來弔唁大宗伯的,而是來圍觀今日嬴氏遴選的。
車馬堵住了府門,人流沸騰,剛一進門,便聽到裡面震天動地的嚎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