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趙王黑沉著臉低聲提醒:「你自己看看, 太孫身邊兒跟著的是誰?!那是燕王世子!」
他盯著齊王手中的特殊的箭尾標記, 只覺得一道氣血直衝頭頂, 蠢得他腦子發昏!
也不知道之前他到底是怎麼相信這蠢貨能對太孫下手的。
拿著燕王使的箭, 當著燕王世子的面刺殺皇太孫。
這是瘋了不成!
「那又如何?倘若真的成事, 燕王有口難辨,還能來尋麻煩不成?」
齊王咬牙開口,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皇太孫跟著燕王府的人在一處,燕王府的人毫髮無損, 太孫卻丟了性命,老四就算是長几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你以為老爺子老糊塗了不成?!」趙王深吸一口氣。
燕王世子出現在這個地方,本就是一件奇怪的事!
趙王閉了閉眼,低聲勸道:「你以為,燕王那麼蠢,可以任由你栽贓嗎?他連自己家世子都捨得推出來......」
齊王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趙王都要氣笑了:「你還沒看明白?圍場這麼大,你猜猜為什麼燕王家的幾個小崽子,去哪裡不行偏要跟在太孫屁股後頭跑?」
「怕是今日你的動向,已經叫人透露到燕王的耳朵里了,這幾個小崽子,就是咱們的好四哥送來的!」
齊王臉色一沉:「不可能!」
他今日帶來的人手,都是手底下忠心耿耿的一批親信屬下,絕對不可能出現半點兒紕漏!
趙王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這個好七哥平日裡拿來當槍使,是挺好用的。
可是齊王的性子剛愎自用,帶腦子的活兒,確實是不該高估他了!
「那你以為燕王為什麼把這幾個小崽子送過來?這分明就是知曉你我的動向!」
趙王沉聲道:「圍場上人多眼雜,指不定就有燕王安插的眼線!」
「以燕王那深沉的性子,指不定如今就部署了人,藏在你我身後,正等著我們替他射下去一箭,除掉了那小崽子。」
「到時候人贓並獲擒拿了你我去邀功!他坐收漁翁之利,說不定還能更進一步!」
齊王面上猙獰之色一閃而逝。
燕王老謀深算,在朝堂之上風評一向不錯。
要不然,先太子死後,那些門下也不會不聲不響全被燕王收攏起來。
齊王三番五次栽贓燕王,就是打著栽贓陷害,讓燕王和宣珩那小崽子窩裡鬥的主意。
只可惜三番兩次鎩羽而歸。
今日又白費一趟功夫。
到底他腦子還沒被沖昏,更不願意替旁人做嫁衣!
眼見著宣珩和蕭明淵等人,已經離開。
齊王才一臉沉怒地站起身來。
「哼!算他們今日走運!」
趙王也站起身來,看著已經漸漸消失的人影,深吸一口氣:「不是他們走運,是七哥你太莽撞了!」
他看著齊王,壓低聲音開口:「你還是好好查查清楚你手底下的人,剛準備動手,人家就得了消息,還一招破了你的勢……」
齊王陰沉沉地掃了對方一眼:「行了閉嘴!我手下的人,我自會去查。」
「哼!你這是衝著我發的什麼火?!」趙王哼笑一聲,語調耐人尋味。
「倘若方才不是弟弟我壓著你沒動,你這一箭下去,無論是有沒有傷到人,行刺儲君的罪名怕是要擔定了。」
「七哥,我這可是在救你!」
齊王磨了磨牙,陰陽怪氣!
別以為他沒察覺對方眼裡的幸災樂禍!
「本王如今手底下沒人,自然布不下天羅地網。」
倘若不是因為如此,他今日也沒想過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齊王冷笑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趙王:「老九!既然如此,那要不你來試試看?!」
趙王頓了頓,面上有一瞬猶疑。
其實對宣珩那小崽子動手的事情,趙王不是沒起過心思。
但是往常派送到東宮的細作探子,死的死廢的廢,他派過去的人,連太孫的鞋面兒都碰不到!
宮裡頭又是戒備森嚴,到處都是耳朵眼睛的地方。
宣珩是老爺子的寶貝疙瘩,先前老五和臨安公主的事情,已經在明面兒上給他們底下這些人敲過一次警鐘了。
若非是如今宣珩實在是對他和齊王下手太狠、趕盡殺絕。
在這圍場之中,又實在是天時地利......
趙王比齊王心眼兒留得多一些,已經從自己在揚州安插的鹽商得到過消息。
說是最近有人還在暗訪鹽稅帳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