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麼大事。」
「個一棒子打不出三個屁的傢伙!」
要其他人早生氣了,別說只罵一句,當場翻臉的都有可能,得虧彭勤樂和項旭日相處的久了,知道對方就算哼哼唧唧,早晚也是會說的。
「你真要說什麼我真勸你早點說。」
彭勤樂嘖了聲,扯著書包帶,隔得老遠翻了個白眼,可是翻完以後不忍心斷了這個話題,於是又賊兮兮地湊了過來。
「放心吧,不丟人,剛不是說我有話要和你說嗎?我也是,我爸媽悄悄送我去治療了一學期,後來不啥事也沒有。」
「你也是?」
項旭日猛地一抬聲音,又趕忙壓小了。
那邊那對母子微微看了自己這邊一眼,又移開目光,項旭日不知為何格外在意對方狀態,他看了好一會兒後,平息了下自己情緒。
項旭日再問。
「你也是?」他的聲音小小的。
沒想到這海濱二中藏龍臥虎的,還不止他項旭日一個隱藏了身份……
「就心理醫生而已,我理解,又貴又沒用,不丟人。」
彭勤樂一張嘴就把老底都給漏完了。
「不就做個心理評估嘛。」
項旭日一愣,意識到了什麼,他忙問,「你看心理醫生?你為什麼要看心理醫生?什麼時候的事情?」
「你不是啊?」彭勤樂也愣住了。
項旭日搖頭,「不是啊。」
「嘖!」
彭勤樂這下真急了,他都把自己的底給透了,這項旭日怎麼連一點話都還沒問出來呢?
兩個人隔著一根扶手杆,大眼瞪小眼,此時地鐵轉了彎,頭頂上方的塑料拉環們晃晃悠悠蕩過身去,又整整齊齊地晃蕩了回來。
道路逐漸平穩,它們開始以一種無序而又詭異地方式來回擺動著,就像是這兩好朋友內心之間的博弈。
「你……」
項旭日和彭勤樂兩人的眼睛越眯越小。
「我……」
「不想說就算了。」
彭勤樂可能也已經猜到了什麼。
可就算是彭勤樂,也還沒有大條到直接把這件事戳穿,他只是舌頭一轉,話題往另外一個方向拐去。
「你說要是我是嚮導該怎麼辦?」
「你是?」項旭日瞪大了眼。
「要是,」彭勤樂強調。
「你不會是的,」項旭日別過了頭。
「那你能是?」
當話題扯到這個上面的時候,項旭日又開始了之前的那種沉默,彭勤樂真的是受夠了。
「切,」彭勤樂別過頭,「是就是唄,這年頭又不和以前一樣,你以為和以前那樣哨兵嚮導抓起來進塔啊,現在別人都求著自家孩子是,我還想是呢。」
項旭日不回答,只是問。
「那要是你是怎麼辦?」
「我是我不得上天,二中那妹子早就是我女朋友了,我是我什麼,」說到這裡彭勤樂記起來,「你是可以啊你是,你要是的話,讀軍校。」
項旭日抿著嘴。
彭勤樂認真,「真的,你成績好,家裡差,又沒什麼黑歷史,去讀軍校,又包學費又包生活費的,你不去誰去啊,你真應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