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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脊背驟然繃緊,說不清的細痛與滾熱,以及每厘每寸統統撐滿的感覺,從未有過地交織著向她奔襲而來。

她止不住張了嘴。

他似乎也有些耐不住,呼吸亂了兩分,又側了下頭,極力壓了下去。

窗外的雨在方才那一緩之後,並未停止,反而又重了起來。

雨且進且退,細密纏繞。他亦一樣。

撐脹著太滿了,杜泠靜只覺通身毛孔都被撐到打開了來,通身顫著出盡了汗。

而他也知曉自己,只能手下握著她,安撫著,替她掌控著,慢慢地向內,讓她多適應他一些。

但她越發承不住了,下意識想逃。

到了此時此刻,他還能讓她逃?

他乾脆徹底而入,又在某刻將她徑直抱起來,與他緊貼相對,令她徹底接受。

「泉泉……」

她低啼。

生於南地的芭蕉,不知能不能受得住北方的寒風。

這一夜北風傾力呼嘯,芭蕉在雨中悄然搖曳。

到後面雨漸漸停了下來,杜泠靜已酸極,被他用手攏了,靠在他的肩窩裡。

陸慎如乾脆向後倚靠在了雕花床背上,讓她趴在他懷裡昏昏休歇。

他細吻在她泛紅腮邊,抬眼看著她疲累發酸到閉了眼睛的樣子,吻意更重幾分。

外面雨聲停歇,風聲卻是緊了起來。

床邊的小燈悄然燃到了盡頭,只剩下一隻小火苗,掙扎著搖晃了一下,滅了去。

窗外無月,房中無燈,室內昏暗,驀然間很像那一年的勉樓。

思緒順著就飛到了那年,他受了重傷,在勉樓的隔層里養傷的日子。

那時的勉樓隔層,便是如此的昏暗。

隔著一道薄薄的門板,他在昏暗中靜默養傷,她則坐在日光中安靜讀書,時不時會到書樓深處尋一些他祖父留下來的舊跡。

就比如她在初夏的時候,意外翻出了一根舊舊的胡笛,她似乎也同人學過笛子,但試著吹了吹,竟不論怎麼調都走調。

秋霖說「姑娘吹笛,怎麼像毛驢拉車?」

她尷尬地趕緊放到了一旁。

可她卻是不甘心地,不知從哪裡找出一本胡笛技法的書,照著上面所寫又吹了幾次,可還是吹不明白,仍舊走調。

他看著她站在窗前長長嘆氣。

他心道吹不明白就別勉強了。

她也確實沒再勉強。

只是到了夏末,他的傷養好了一半的時候,她竟又從那胡笛附近,翻出一封她祖父與友人舊時的書信。

心中說他祖父曾跟友人感嘆過,活了一輩子讀過許多書,可惜沒行過多少路,更是沒出過關。詩中有雲「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他既沒出過關,也沒聽過羌笛之聲。

友人姓名,她未能發現落款,但卻在信中道聽一聲羌笛是最容易不過的事,便在關外找人專程制了一根,隨信一道寄到了青州,贈予了她祖父。

她發現信的那日,恰離著她祖父的忌日沒差幾天了。

她思量著又把笛子拿了出來,讓阮恭找人去修,若能修好,改日正好吹去祖父墳前。

然而青州並沒有會修這胡笛的師傅,阮恭連著找了三個人都無功而返。

她卻想祖父既然收了人家贈的笛子,照著祖父的性子,多半也會收一本教修笛吹笛的書冊。她這麼想著,在書樓里尋了一晚上,還真就被她找到了。

可她是修書執筆的手,哪裡修得了笛子,剛拿起刻刀,忽的劃破了手指。

指尖被她劃破了一條長長的血口,鮮血呼呼地就冒了出來。

他在隔層里深吸了一氣,見她一雙長眉都緊皺了起來,恰好她父親來了,連忙讓人拿了藥來,給她止血。

但血口太深,尋常的止血藥竟止不住,他讓崇平立刻送了軍中的止血藥過去,幸而沒幾時血停了下來。

修笛的事又不成了,她搖頭又嘆氣地看著那柄笛子,再過兩日就是她祖父的忌日了。

那天晚上,他讓崇平將笛子取到了隔層里來。

這胡笛同中原的笛子不太一樣,但他在邊關吹笛多年,幸而都通曉一些。

他在此養傷的事情,外人並不知道,此刻也不便發出什麼聲響。

他只能用笨法子悄然給她試了音,找到了走音的關鍵,修了起來。

早間崇平醒來看見他坐了一夜,大吃了一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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