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也是瞞不過崇安。
崇安見夫人臉色都白了,心肝亂顫, 「夫人不會是從早間就起燒了吧?緣何沒同侯爺說起?」
侯爺若是知道,他走之前夫人就病了, 還瞞了他……
杜泠靜跟他搖了頭,「侯爺還有事在身,趕路不易。先不要報去侯爺,若明日還高燒不退, 再報不遲。」
她說完, 喉嗓痛得出不了聲。
崇安苦了臉, 但見夫人說話艱難,連忙含混著應了下來。
但明日再報?下晌他察覺些奇怪, 就該問清楚,去報給侯爺。這已經延誤了大半天, 再等明日夫人高燒不退再去報,崇安覺得自己不用在侯府里待了。
他見夫人顧不上他, 出門就打發了人追著侯爺的步子報去。
陸慎如繞道去了一趟城防下的紫荊關守御千戶所。
就算軍中管得再嚴,罰得再重,每年總還有投機取巧之徒, 膽大妄為敢貪將士的軍糧棉衣。
他話已經發下去了,若是再被他抓到治下有將領膽敢明知故犯,他不拿此人殺雞儆猴,就可惜了。
只是他往紫荊關千戶所繞了一圈,不想卻見,就在昨日,這紫荊關的千戶,把之前偷偷欠軍戶的,剛剛補發上。
陸慎如聽聞昨日剛補上,口氣帶著幾分可惜地「哦」了一聲。
近身的侍衛都替這紫荊港千戶暗鬆口氣,只怕那位千戶,還不知自己此刻逃過了一劫,不然今歲在哪過年,都不好說了。
但既然沒能突查到,陸侯爺便也沒再停留,甚至不必知會千戶所的將領,悄無聲息地就離了去。
從紫荊關一路往東北方向去,京城遙遙在望。
陸慎如路上順當,不時就到了京中。
他當先問了榮昌伯府的事。余幕僚留在京城令他的意思,協助榮昌伯府督辦此事。
他道伯夫人都照著侯爺的意思辦了,眼下兩位小爺,都被伯夫人親手送去了大理寺的牢里。
「皇上令大理寺查辦,眼下還沒說到底要如何處置。」
從寬,只令這二人殺人償命,從嚴,伯府雖不至於闔府抄斬,但掛落少不了,榮昌伯本人也要落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陸慎如這兩日沒在京中,余幕僚道,「竇閣老和邵家那些人,知道邵伯舉的事情敗露,也拿著伯府的事情在朝中吵嚷,讓皇上務必從嚴。不過遼東的戰事須得伯爺在外領兵牽制,也有人道此事等戰事平定再料理不遲。依在下看,皇上是這個意思。」
陸慎如點頭,他已經去信給了榮昌伯,他長子戰死沙場,兩個幼子又都犯了重罪,幸而膝下還有庶子,也算驍勇善戰,他之後會重用這位庶出的次子,只要能保住伯府,他會力挺這位次子襲爵,機會還是有的。
不過榮昌伯也上了年紀,他這兩日思量了一番,「此事後,就調伯爺回西安坐鎮,令他那庶子繼續在寧夏曆練。」
余幕僚道,「侯爺,那位楊二爺資歷尚淺,怕他一人頂不住。」
「我曉得。」陸慎如頷首,「把忠慶伯世子從陝西行都司調去寧夏,魏琮可獨當一面。」
見他雖然出京一趟,但處處都思量了妥善安排,余幕僚稍稍鬆了口氣。
「侯爺安置合宜,要不然一旦邊關戰事不利,朝中那些人又有話可說了。」
男人無所謂地笑了一聲,「見怪不怪,明日一早還是要上朝的。」
但他這話說完,余幕僚突然想起了什麼。
「侯爺剛回來,還不知道吧?今早皇上見朝堂里不少人病了,連竇閣老都上不了朝,道是近來傷風頗為嚴重,乾脆輟朝五日。」
皇上龍體一向欠安,最怕被染上病氣,但凡遇到這種情況,總要輟朝幾日。
不過陸慎如沒想到,「連竇閣老都病了?」
另一旁一位幕僚道了一句,「竇閣老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也該休歇了。」
這些年,這位閣臣大人可沒少給侯爺出難題。
那幕僚這一說,廳中人都不免笑了起來。
先帝晚年要提拔閣臣,彼時竇閣老年過五旬,正是入閣的合宜年歲,不想先帝竟然一手將三十六歲的杜致禮提了上來。
弘啟十五年,杜閣老三十六歲入閣,直到殷佑三年,竇閣老才以五十六歲入閣,如今已年過六旬。
此人力挺雍王為儲,與擁立慧王一派陸氏眾人,斗的不可開交,極為難纏。
侯爺也是被他歷練,年紀輕輕便越發周全深沉。
另一邊的幕僚孫先生上了些年歲,這些年人雖不在朝堂里,卻也看遍了朝堂人來人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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