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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嘆了一句,「可惜首輔是竇閣老,若是當年的杜閣老該多好。」

這話說得眾人都不禁想了過去。

侯爺成婚後,杜閣老,那是夫人的父親,侯爺的岳父。

若杜閣老還在,此時局面該多麼好。

男人也出神了幾息,半晌,淡淡道了句。

「往事不可追。」

他又淺問了幾件事,眾幕僚散去。

這幾日都不必上朝,他不免想到尚在保定的娘子,思量著近來北地的傷寒確實厲害了些。

他讓人上了茶來,一盞茶吃過,叫了崇平。

「回保定。」

只不過侯爺剛走,崇安派來送信的侍衛就到了。

但他瞧著侯府空空,侯爺竟然有預知一般提前回去了,暗道侯爺同夫人,心有靈犀不成?

回程清閒了許多。

陸慎如在路邊的茶館歇腳的時候,見恰有一位婆婆抱了一匣子簪花出來賣。

可惜的路過的大多都是男人,唯有兩位尼姑,青絲早就捨去,更是戴不了這些花。

那婆婆上了年歲,或是出於家貧出來賣簪花,見一朵都賣不出去,不免失望,低聲嘆氣,「各位客官,老婆子上了年歲走不遠了,但花沒有一朵不是好的,你們縱然不戴,也可買給自家娘子,討個歡心?」

她極力推銷,一眾男人卻都笑了起來,有人說自己還沒討到娘子,有人說隔得太遠帶不過去,也有人說這些簪花太鮮嫩,自家娘子也上了年歲。

倒是陸慎如看了一眼那婆婆一匣子的簪花。

不知是不是鮮艷的花都沒挑走了,餘下儘是些粉白柔嫩顏色的簪花,似桃花杏花梨花一般,雖非濃墨重彩,卻滿目春意盎然。

陸慎如莫名想到,她給他賠禮道歉,紅袖添香的那日,她穿了件淡粉色褶裙,並白色銀絲褙子,看起來正如交疊起來的桃花並梨花。

他開口,「這一匣子我都要了。」

婆婆「呀」了一聲,這才抬頭看見是位年輕的貴人,英眸劍眉,通身貴氣,料想他夫人也正是戴花的年紀。

崇平直接付了一錠銀子不必她找還,婆婆更是欣喜。

「您家夫人,若知您時時刻刻掛念著她,還不知多歡喜。」

是嗎?

男人並不確定,但悅耳的話誰不喜歡聽?

一轉頭,讓崇平又遞上一錠銀子。

茶館眾人都看愣了。

陸慎如則看著這滿滿一匣子、顏色各異簪花。

只要她別再跟他樁樁件件都記在心上,一筆一筆都算清,客氣得根本不似這世間的夫與妻,他就心滿意足了。

他轉身吩咐了下面的人。「回去告訴針線房,讓照著這些花的顏色,給夫人各色衣衫都準備幾套來。」

冬日裡也照樣春花在身。

嫁給他,就別再穿從前那些或深重或素淨的衣裳。

*

杜泠靜連著燒了兩日,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她問崇安,「沒給侯爺送信吧?我已經快好了。」

崇安支吾著還沒回答,扈二娘子扈亭君過來探看杜泠靜。

杜泠靜先前聽說洪大人和廖先生也病了,想去探望,但她病得頗重,這才剛好一些,亭君讓她千萬不要過去,「再靜養兩天吧?」

她便替杜泠靜走了一趟,給先生們送了藥過去,又陪著閒敘幾句。

這會回來,杜泠靜倒也顧不及崇安,抬手讓他先去了,同亭君說話。

「先生們怎麼樣?」

扈亭君說廖先生病得重了些,洪大人也是快好了,好在兩人住在一處,扈亭君過去的時候,連同其他幾位來探看的人,正在房中吃茶。

「看來先生們相談甚歡?」

扈亭君說是自然,邵伯舉的事情大局已定,大家也轉危為安,正是閒定安心的時候,「不過我聽著先生們,又提起一位失蹤多年的舊人。」

她看了杜泠靜一眼,「是楚牧楚先生。」

楚牧楚先生,是她父親舊年的幕僚。後來她父親回鄉守孝,僅有的幾位幕僚也都散了,唯有楚牧,仍舊跟在父親身邊。

後來父親回京復職,突遇山洪爆發,父親帶著的人,連同文伯的兒子、阮恭的爹,當然還有幕僚楚先生,全都葬身山洪當中。

她聞訊急奔而去,只見到了父親被人打撈上來的屍身……

只不過楚牧的屍身卻一直沒找到,他並無家眷,杜泠靜還在附近尋了他好久,但都沒能找到。

她訝然,「先生們怎麼提起了楚先生?」

楚先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最初還都想著他會否存活下來,還想尋他細問山洪之事,但多年無他音信,便都不再抱有希望。

扈亭君卻道,「先生們提起,是因為有人曾在北直隸見過肖似楚先生的人。」

「啊……」杜泠靜驚詫,「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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