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夫人自己願意的, 侯爺還不願意呢!
大管事叫苦不迭。
師徒二人到了門前,齊齊撲通跪了下來, 砰砰磕頭不止,小管事發抖不已, 大管事則苦道。
「怠慢了夫人,實是小人之過!請侯爺、夫人重重責罰!」
男人立在廊下石階之上, 通身威魄壓得人喘不過氣。他只目光掃過二人,二人皆死死叩頭不敢抬起。
男人沉聲,「各自去領三十大板, 崇平著人去打。」
崇平立時領命。
杜泠靜嚇了一大跳。
崇平等人皆是軍中出身的侯府侍衛,這兩個管事只是普通僕從,怎驚得他們打上三十大板,人必是要廢了。
她匆促上前。
管事不敢辯解,她卻不能讓人替她受過。
「侯爺莫要責打,是我讓管事不必稟報的。」
誰知她這話說完,他嗓音越加冷硬。
「打五十!」
五十大板,這麼冷的天,人必不能活了。
崇平領下命來,抬手就招人前來,要把這師徒二人拖下去。
「侯爺!」
杜泠靜急著叫了他,他不應,上前拉了他的衣袖,他頓了一下,又脫開了去,轉身就要走。
怎麼會有人脾氣這麼大?一點情面都不留,像塊磐石一樣。
她一步跟在他身後,「陸惟石!」
男人大步欲離開的身形終於停了下來。
風從廊下悄然溜走。
她叫了他表字……連字帶姓地,有種說不清的特殊意味。
陸慎如立著沒動,耳邊不住迴蕩著她口中這三個字,「陸惟石」,但也忍著沒轉身看她。
他已行至迴廊轉角處,方才那兩人已崇平著人拉去了門前,一時間只有檐鈴在風裡輕搖,時不時發出一聲脆響。
杜泠靜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叫了他表字,但他總算是停下來了。
她跟上前來,「此事是我不對,緣何打旁人板子?」
她知道他氣在什麼地方,「下次我來尋你,立時就讓管事給你通稟就是,別打他們了,行嗎?」
她還真是明白,陸慎如瞥了她一眼,但她又沒完全鬧清。
「沒說對。」他沉聲,低頭看去她的眼睛。
杜泠靜不知自己還能怎麼更正,男人見她臉上的迷惑,料想讓她自己想是不能成了。
但他也沒再告訴怎樣才是對的,只往那兩個被拉出去的師徒管事處看了一眼。
「發出去吧。」
他終於鬆了口,兩位管事劫後餘生,大汗淋漓地叩頭道謝,又跟杜泠靜道謝。杜泠靜實不敢受,他們不過是因她受罰而已。
但她這會若不受下,某人說不定又要發火。
她連忙擺手讓他們快快去了。
兩人逃過一劫。外院書房前一時沒了動靜。
外院書房是一整個院落,喚作遠岫閣,院落闊大,裡面既有他的書房,也有他偶爾回家晚了,宿在外院的臥房,還兩間大小不同的會客小廳,還連同著平日裡侯府幕僚們議事的地方。
遠岫閣里里外外都有侍衛把手,等閒人進不來,杜泠靜也是第一次進到裡面。
此刻他不說話,遠岫閣里便如被冰凍起來一樣,一點響動都沒有。
還是崇平又從外面走了回來,上前稟報導是錦衣衛指揮使魏玦,從福建回京來了,派了人來同侯爺道賀新婚。
男人聽是魏玦派來的人,便叫了人往一側的廳里敘話。
他轉身就要進到那小廳里。
杜泠靜卻不知要往何處去了,思量著要不先回正院,腳步剛往院門前去,他一回頭就看住了她,將她腳步定在遠處。
杜泠靜有點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能退回腳步,退回到他遠岫閣的臥房中。
他叫了魏玦派來的人說話的小廳,就緊鄰著他的臥房。
杜泠靜剛坐下來,就隱約聽見隔壁的話語聲傳來。
那位魏指揮使,杜泠靜其實與他相識。
彼時還是她隨父親在京中的那幾年。先帝的孝容皇后,時常招她進宮伴駕,而魏玦則是皇親國戚,她和裕王殿下遺留下來的年嘉郡主,以及魏玦,頗為在宮裡見過幾次。
後來皇上繼位,魏玦父親成了國舅封了信雲伯,母親則特封保國夫人,他與信雲伯父子二人皆入錦衣衛,之後信雲伯過世,他承襲爵位,未幾載,皇上亦提了他坐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而保國夫人則是永定侯陸氏出身,雖不是陸懷如陸慎如姐弟的親姑母,卻也同宗同枝,因而兩家相交緊密,陸侯與魏指揮使也算的一雙表兄弟。
原先京中許多人猜測這位侯爺多年不曾成婚,是在等國舅爺家的小千金,也就是魏玦的小妹及笄,但聖旨下來,他卻娶了她過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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