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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王於此事上一下有了決斷之權。

便是此時,陸懷如入了殷王府,這位眾星捧月的陸氏大小姐,自願給殷王做了妾室。

人是先入了王府,而後才補了納側妃之儀。

她悄無聲息地嫁過去之後,殷王立時將議和之事暫時擱置,一力主張調兵援助永定軍,雖然晚了些,永定軍已死傷無數,卻也沒有徹底折損,後才漸漸恢復至如今……

那時,貴妃娘娘陸懷如,也才剛剛十八歲。

有傳聞她其實與永定軍中一位年輕將領早就定了親,杜泠靜不知是否確有其事,但那會她家中父祖皆在邊關,母親過世,祖母臥病在床。

半數的永定軍等著人支援,朝中僵持不下,無人拍板。

獨她為永定軍的生死拍了板。

她舍了自己陸氏大小姐的身份,一頂小轎入了王府,做了最不受寵的殷王的妾。

若是殷王沒有後來登基為帝,陸氏大小姐陸懷如的命途當如何?

無人知曉。

……

孟姑姑與杜泠靜說了會話,說起娘娘也甚是喜歡她送去的海貝風鈴。

「殿下就更不用說了,一時掛在廊下聽風吹,一時又貼在耳朵旁,問海浪聲到底是什麼樣?」

兩人聊了一陣就不早了,恰那位「不可一世」的侯爺下朝歸來,孟姑姑道娘娘還有幾句話要傳於他,便告辭離了去。

杜泠靜不知貴妃娘娘又提點了自己的弟弟多少話,可她還是被他關在家中,一步都踏不出去。

誰來下帖子都沒用,唯獨靖安侯夫人七十七歲喜壽,他將帖子拿到了她書案上來。

杜泠靜若是乾脆就不出這個門,他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這是滿京的大事,杜泠靜看在貴妃娘娘的面子上,沒多計較。

但她還是不跟他說話。

第八日,回京養傷的忠慶伯世子魏琮登了門,順帶將年嘉一併帶了過來。

他二人是帶了喜禮過來的,杜泠靜也去了前面的廳里,一眼看見年嘉身邊立著個高大威武的男子。

他身高與陸侯相仿,但顯然是不曾脫離戰場的將領,通身皆有風沙吹糲之感,更添威猛之氣。年嘉站在他身側,倒顯得嬌小了。

她在兩人身上多瞧了瞧,尤其見著年嘉在這位魏將軍身側,總有些說不出的不自在,她不禁更悄然多看了魏琮兩眼。

但就這兩眼,被某人緊緊地捉住,他壓著眉頭,眸光問她看人家的夫君做什麼?

杜泠靜可沒他這麼多心思。

況她已經不能出門了,看人也不能看了嗎?

以她之見,魏琮比他年歲長一歲,人卻比他穩重不知多少,四平八穩地坐著,沉穩寡言間,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書中大將風範。

反觀某位權臣侯爺,囂張跋扈慣了,眼角眉梢都是恣意淫威,不知怎麼就叫了「慎如」二字。

慎終如始?

他看起來完全不是那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人。

他還在盯她,眸色更深更沉了,杜泠靜不想理會,但也確實不好一直瞧別人。

這會她見下人上了茶來,他右手傷著,厚厚地纏了白布帶,茶水放到了他左手邊,但他左手也有兩根手指受傷。

年嘉不禁向他看去,怕他左手不慣用,亦有手指受傷,去端滾茶端不起來。

但魏琮面色無有一絲改變,不疾不徐地先捏著碗蓋撩了兩下茶葉,反而放了蓋子,穩穩噹噹端了起來,顫都沒顫一下。

杜泠靜見年嘉顯然鬆了口氣,可目光不經意間,卻忽然與她夫君投去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兩人目光隔著廳中央的空蕩,在半空中倏然偶遇,年嘉便連忙別開了去,裝作一副完全沒著意過對面的人能不能吃茶的樣子,掩飾地用茶碗蓋子隔開與他的視線,低頭在茶盅里連著啄了好幾口。

杜泠靜一邊瞥見了她那倉皇的模樣,一邊卻見魏琮可沒她那般古怪,眸色緩著,眉眼間似乎還添了二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而年嘉根本不敢多看人家一眼。

杜泠靜在書樓里與書打交道慣了,倒是第一次覺得眉眼官司還如此有趣。

不過年嘉也發覺她在看了,連忙朝她瞪來,而魏琮也同上首的侯爺,說起這半年來陝西都司和陝西行都司所轄軍中之事。

四人先淺淺說了幾句,宗大總管令人擺好了宴席。陸侯夫婦自是邀請二位貴客赴宴。

到了宴席上,宗大總管親自為魏琮布菜,魏琮連道不當,陸慎如只讓他穩穩坐好。

他右臂連同右手傷勢極重,左手也不方便,好在走動並無阻礙。

宗大總管為他布好菜便下去了,宗大總管走了,杜泠靜便見年嘉又偷看了他幾眼,然後趁他不注意,飛速夾了一筷子菜給他。

有點像是應付差事照應他,卻連應付差事都不讓他瞧見。

他是在同陸慎如說話,可這句正好說完了,回頭時捉到了年嘉放了菜就飛走的筷子。

「多謝郡主。」他輕聲道。

年嘉完全沒想到,這麼快還是被他看見了,不得不回了一句卻也不敢看他,只催促道。

「世子快些吃吧。」

男人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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