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杜泠靜覺得有趣極了。按照年嘉之前給她的說法,說在西安無聊得要命,也不曾去找過魏琮,兩人雖然成婚三年,但跟陌生人也差不多。
可眼下看來,恐怕人家不當她年嘉郡主,是陌生不相熟的人。
杜泠靜正暗暗覺得有趣,卻發現自己碗中也落入了一筷子菜。
有人也給她夾了菜。是一筷子無刺的魚身嫩肉。
是那位侯爺。
照理,她也該說一句「多謝侯爺」,但杜泠靜沒開口。
陸慎如又往她碗中夾了連筷子菜,她還是不開口,就當沒看見一樣。
八天了。
陸侯這頓飯吃的,只覺不是魚被割破了膽,就是時蔬里被放了黃連,一道比一道不是滋味……
一頓飯下來,酸甜苦辣各有人嘗到。
四人在花園裡淺行了幾步,魏琮不遠萬里從西北回京,自不是回來吃飯的,陸慎如也曉得他的意思,不時便吩咐人隨著夫人、陪同郡主往後花園遊春,自己則與魏琮往遠岫閣單獨說話。
那二人不在,杜泠靜和年嘉倒也樂得自在,尤其年嘉大鬆了口氣。
杜泠靜笑問,「我瞧著世子為人甚是穩重周道。」
「誰說不是了?」年嘉回道。
「那怎麼你同世子……」
成婚三年還古古怪怪的?
後半句杜泠靜沒問出來,但年嘉怎麼會聽不懂,可她直接岔開了去。
「我們去假山上的漱石亭吧,我瞧著那風光不錯。」
杜泠靜好笑,見年嘉不想提,自也順著她不再多言。
倒是年嘉忽的看見了她腰上繫著的長絛。
「咦?你這絛子甚是精巧,難得繁複不失靈動,誰人做的?」
杜泠靜想到是她請了貴妃訓斥某人,便低聲告訴了她,「是娘娘給我打的。」
年嘉也嚇了一跳。
她道,「陸侯可真厲害,娘娘也治不了他。」
杜泠靜也不想提這事了。
不過年嘉看著那絛子道了句。
「我倒是在陝西,聽見些關於娘娘的舊事,不知是真是假。」
「什麼舊事?」
年嘉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無人,才輕了聲。
「娘娘從前也是定過親,定的是她外家郭氏的一位年輕將領,但弘啟十四年永定軍遭遇重挫時,娘娘嫁給了皇上,同那位郭將軍自是分道揚鑣了。」
「那位郭將軍呢?」
年嘉抬頭往西北方向遙遙看了一眼。
「娘娘嫁人後的第三年,他戰死在了沙場上……」
*
外院遠岫閣。
陸慎如與魏琮沒什麼可繞圈的。
兩人自幼一道在軍中熬打,一起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他來到京城,踏入朝堂,魏琮便替他留守邊關,坐鎮西北。
當下他直接問,「你此番回來,可是當年那些細作,又現身了?」
他說完,見魏琮神色斂起,緩緩點了點頭。
第60章
積慶坊, 侯府漱石亭。
年嘉郡主站在假山高處,迎風看著不遠處的皇城,莫名覺得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 竟變得遙遠起來。
「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陝西太久了,比起宮裡宮外錦衣玉食的貴人, 我倒是總能想起西北邊關那些戍關的兵將, 尤其是永定軍中的人。」
她說弘啟十四年,永定軍遭遇那場慘烈重創,「我們那時都年幼,遠在京城, 只能感到心驚膽戰。」
確實,彼時杜泠靜只見父親自永定軍出事後, 來往信函密集起來,不是招人來府里商議,就是出門與人相談,會徹底不眠地寫奏疏往上遞去, 那會父親尚未位列閣臣, 他能做的十分有限, 但卻也為平息禍事自處奔走。
年嘉說自己彼時只覺驚憂,「但我到了西北才知道, 那一年永定軍死傷到底有多慘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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