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玦只是搖了搖頭,抬腳離開了湖邊。
*
杜泠靜之後便跟在了裕王妃身邊,又見了兗王妃。
兗王是宗人令,是皇叔,兗王妃自然輩分高,她對杜泠靜頗為喜愛,留在身邊說了會話。
但年嘉後面宴席心緒明顯低落,不怎麼說話,直到宴席結束,才叫了杜泠靜。
「保國夫人為難你,可能也是我連累了你。」
杜泠靜跟她擺了手,年嘉卻道,「過幾日我再去你府上找你。」
杜泠靜道好,安慰了她幾句,壽宴結束,賓客陸陸續續離去。
杜泠靜到自家馬車旁時,某人早早在旁等著她了。
有人圍著他說話,他遠遠看見她過來,便三言兩語將圍著他的人都打發了去。
他走到她身前來,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見她一根頭髮絲都沒丟,鬆了口氣。
杜泠靜走到了馬車旁邊,他伸手遞來。
崇安在旁一眼看見侯爺又伸了手,心裡就打鼓。
夫人多半還是不給侯爺這面子的,那麼還得他哥去扶夫人上車。
若是一來一回,夫人扶了他哥的手兩次,哥的手還要不要了?
崇安偷偷盯著馬車旁邊的情形。
誰料這次,夫人伸手搭在了侯爺的手上。
崇安張大嘴巴。
馬車邊,杜泠靜沒駁某人面子,輕輕搭在了他手上。
男人一怔,低眸看了過來。
下一息,他頓時將她的手,緊緊握在了掌心中。
第63章
杜泠靜要上馬車, 不是要下馬車,他握著她的手不放算怎麼回事?
沒有這樣扶人上車的,杜泠靜回頭瞥他, 他卻揚眉而笑,乾脆棄了馬, 跟她一起上了車。
到了車上, 他也沒鬆開她的手,杜泠靜已經開始後悔搭他了,早知還是崇平……
馬車剛行出了靖安侯府的巷口,他忽的吩咐轉道, 往東城去。
杜泠靜微微挑眉,他則轉身同她柔聲道。
「近來枕月樓有祭拜花神的歌舞, 編排得似這麼回事,我們過去瞧瞧。」
他先前就提及過帶她去枕月樓,她同他不對付,不欲跟他出門, 不想他想要辦成的事, 就是繞上十八圈, 也要找到契機。
馬車繞過皇城往東城而去,不時停在了枕月樓門前。
他們到的時機是如此的「恰好」, 剛落座在三樓的雅間上,大堂里的鼓樂聲便咚咚地響了起來。
杜泠靜看了某人一眼, 他明顯心緒極佳,不再擺著先前的冷臉, 也去了面上的悶聲,接過崇安遞來的一碟子茶點,放到了杜泠靜手邊。
「泉泉嘗一嘗, 雲南那邊的做法。」
他道枕月樓的掌柜從雲南請了兩位茶點師父,「還是沐王府里出來的,同京里的味道不甚相同。」
杜泠靜在遊記里看見過,卻還真沒親嘗過,反正都跟他來了枕月樓,沒得跟點心過不去,便伸手捏了一個,湊在鼻尖聞了聞,咬了一小口。
他眸色越發和悅起來,他輕聲問。
「可口麼?」
香不熏人,甜不膩口,杜泠靜點了點頭,「若配上花釀只怕更好。」
她只是隨口道了這一句,他便笑道,「是這個道理。」
話音剛落,外間枕月樓的大掌柜就親自將溫好的一壺花釀送了進來。
大掌柜連番同侯爺與夫人行禮,杜泠靜跟人家點頭,男人倒是習以為常,隨便說了兩句,便打發人家掌柜去了。
他只同她說話,「你若覺這花釀不錯,我讓人帶些回府。」
他問她,杜泠靜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突然想起了年前宮宴吃酒的事情。
彼時在太液池旁,她多吃了一壺竹葉青,是宮人上來的,她也確實有意多吃些酒。
只是待走的時候,他讓她在梅林等他。
星光灑在湖面,他快步從拱橋上而來,甫一問道她身上竹酒的氣息,便皺了眉。
問她喝這麼多竹酒做什麼?
那會,他還只是有點不高興,不許她再吃竹酒。
但後來,她離去又被他捉回這番,窗外一片竹林,她只是多看兩眼,他就沉聲讓人立時換了路。
再到如今,家中但凡與竹相關的,他都讓人通通搬走,就差沒把後院的竹林也除了。
杜泠靜念及此,便又不太想搭理他。
淺飲了兩杯花釀,立在欄杆前看了一陣樓下的歌舞,他過來攬了她。
「你看著喜歡的話,可以讓她們往家中來唱。」
杜泠靜可不愛興師動眾,沒理會他的話,男人見她又不言語了,倒也沒有不快,又讓人上了花茶來,將她手中的花釀小酒盅拿了,給她倒了茶來。
花茶比花釀竟更配點心。父親在的時候,有學生送過幾包自種的花茶給他,那是什麼花,杜泠靜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一口飲下,花香在齒間舌下久久環繞不去。
杜泠靜在宴席上吃得不多,這會多吃了兩塊茶點,飲了一整碗花茶,某人這次沒再問,直接吩咐人照原樣全部帶回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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