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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泠靜在士林中的名頭,多用父親隨口取來的那玩笑的「東香閣主」此名。

父親是住在上房的上芳散人,她是住在東廂的東香閣主,但「上芳散人」用的不多,「東香閣主」卻是流傳開來。

他們說起杜泠靜,都嘆了氣。

杜家那位姑娘,最後竟是嫁進了永定侯府。

不知誰人道了一句,「謙筠對她,可不是一般的上心。怎麼同她就沒修成正果?」

眾人皆嘆息不已,蔣竹修老友祝奉卻沒說什麼。

蔣楓川坐到他身邊與他吃酒,祝奉不怎麼想喝,一直托腮看向窗外永定侯府的方向。

「兄長在想什麼?」蔣楓川問。

祝奉默了默,不同於眾人的一味嘆息,他有些悵然又有些恍然。

「我在想三郎他,是不是已經料到了今日的情形。」

他輕聲,「從前有些事,我看不懂三郎為何為之,但如今再回想,許多事似乎首尾呼應起來了。」

第79章

祝奉憶起蔣竹修, 說他在青州養病的年月,還一直關注著朝堂。

「邸抄什麼的,從不遺漏, 」這一點蔣楓川知道,這會又聽祝奉道, 「有些事, 只有京中朝堂里的人才知道的,不便在邸抄上細呈的,我還沒說,謙筠就會立時發現有內情暗含, 專門寫信問來。」

祝奉說他們這些人,都被蔣謙筠問過。

「我們還曾一起說笑, 說蔣謙筠了不得,心細如髮,等到身子養好了,說不定朝為田舍郎, 暮登天子堂!」

但他身子始終未見好轉, 反而一年比一年差。

蔣楓川一時沒說話, 祝奉輕嘆一氣。

他說到殷佑六年的時候,京中確實出了大事。

年初太子薨逝, 始料未及,皇后遭受巨大打擊病倒。太子喪儀之後, 群臣商議再立太子,立的當然是雍王。

雍王一向養在貴妃膝下, 皇上再無嫡子,立他這長子再無疑問,彼時並無人提及慧王之事。

但皇上未決斷, 到了夏末秋初,陸侯突然離開西北,進了京城。但要擁立的不是雍王,是慧王。

持續多年的儲君之爭,從那年年尾就開始了,待到次年春末,文臣催促皇上立儲,讓雍王入主東宮,還道廢長立幼,乃是禍國之舉,讓皇上務必儘快決斷。

這一場聲勢浩大,可一舉激怒了年輕的陸侯。

陸慎如連同錦衣衛在京城打死抓人,這些文臣做官多年,也難保沒有點錯處,被他抓進去不知多少。

整個京城但凡誰說一句二話,都要吃他排頭。

就這時,廖先生竟一不留神牽扯了進去。陸侯在京抓了這麼多人,根本也顧不上具體都抓了誰。

「但我把消息送去青州之後,謙筠卻著了急。」

祝奉說他最開始以為,蔣竹修著急是因為廖先生是拂黨中人,更是先杜閣老新政時的得力幹將。

他繼續說起了廖先生被陸侯責打的事,「我料想陸侯都不知道他手下的人抓了廖先生一頓打,但謙筠卻著急地差點來了一趟京城,實是因為身子不好沒能成行,可卻托蔣太妃娘娘,為廖先生請了一位太醫。」

他說陸侯正在怒頭上,誰人敢請太醫,給他責打的人看傷?

「謙筠不知怎麼央求了太妃,太妃請了一位太醫悄悄給廖先生看了一回。太醫用藥自是比尋常大夫高上一籌,廖先生這才早早轉好,沒傷了腿腳。」

這事自然不可能記在杜泠靜的名上,廖先生知道是蔣竹修替他請了太醫,後來托祝奉給蔣竹修送了謝信和謝禮。

這事蔣楓川不知道,他問祝奉,「哥怎麼說?」

祝奉搖了頭,說蔣竹修什麼都沒說,「就像是鬆了口氣,沒釀成什麼大錯就很好了。但他也就此託了我,讓我幫忙多看著些那位陸侯與拂黨眾人之間的情形,若再有類似的事,萬萬早早告知他。」

祝奉那會以為陸侯與文臣不和,而拂黨眾人又都過於耿直,摩擦是少不了的。

「可我再沒想到,謙筠的未婚娘子,」他說杜泠靜,「最後竟就嫁給了陸侯。」

「難道謙筠彼時就料到了今日之事。」

那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祝奉半解不解。

蔣楓川定在了那處,「哥認識陸慎如?」

祝奉不知道,「就算認識陸侯,又怎麼能想到,陸侯往後要娶的,正是他蔣謙筠的未婚妻?」

祝奉這話沒同旁人說過,只是覺得奇異,可他身側,蔣楓川突然道了一句。

「必然認識,甚至哥可能根本就知道,他看上了他的未婚妻。」

換句話說,多年前之前,陸侯就已虎視眈眈。

祝奉吃了一驚,連忙按住了蔣楓川。

「六郎可不敢亂說。」

陸侯爺到底是在謙筠過世後三年,才娶了杜家姑娘過的門,也許之前的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蔣楓川卻不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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