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會聯繫因果,杜泠靜沒有多解釋,見她明了,就點了點頭。
年嘉連忙安慰了她。
「你別太擔心,雖然戰場上刀劍無眼,但我們可以去一趟寺里,找主持求一件開了光的平安衣。」
她說是她在西安聽來的法子,這平安衣就用要上戰場之人的,也就是陸侯爺的,去請主持開光,求一個刀槍不入,平安凱旋。
不過這事最好不要告訴他本人,說是神佛保佑不要說破最好,但其實也是怕穿衣之人上了戰場分心。
她見杜泠靜一副思慮深重的樣子,徑直就拉了她,「咱們這就去吧!」
路邊。
蔣楓川騎馬經過,恰看到了永定侯府的馬車。
風吹起車簾,他看到了車中的兩人,只是他目光隔著人群更落在杜泠靜身上。
他沒上前,只是靜默地看了她幾息,直到車簾又被吹落。
有人上了前來,低聲跟他稟報,他之前派出去前往杜閣老過世借宿的山莊調查的人,受阻了。
「似乎是陸侯的人,阻了我們查探,原本查到了有些線索,也找到了一個知道些事的人,但卻斷了。」
若要繼續查下去,恐怕有些難。
蔣楓川聞言抿唇而默,他一時什麼都沒說,先返回府邸安排了幾件事,然後換了衣裳。
「那我就親自去一趟。」
他親自過去,他就不信陸慎如能完全攔住他。
誰想他奔馬還未及剛剛出京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蔣楓川看去對面馬上的男子。
「崇統領?」
陸慎如的近身親衛統領,崇平。
崇平給他淺行一禮,卻也並不跟他打圈子,徑直道。
「我等勸蔣探花還是留在京中的好。」
原本是暗中阻攔,如今已然明示。
他陸慎如可真是仗勢恣意妄為!
他冷笑起來,「看來我三哥之死,果真與他有關,是不是?」
崇平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著聲看著他。
「侯爺有話,蔣探花有何疑問,徑直往侯爺面前問去,就今日,只看探花要不要去了。」
尋常人,誰人感到陸慎如面前問話。
但蔣楓川聽了,只說了一個字。
「好!」
他調轉了馬頭,朝著積慶坊永定侯府便去。
另一邊,年嘉同杜泠靜,在廟裡各求了一件主持親自開光的平安衣,眼見天色不早,各自回了各府。
杜泠靜回了府中,就往遠岫閣里來。
他先問了一句,「侯爺在何處?」
侍衛道侯爺在遠岫閣小廳里見客。
杜泠靜輕輕挑眉,他在遠岫閣的小廳里見人說的事,多半是重要的密事,那處離臥房最近,等閒人根本過不來。
但侍衛不會攔著自家夫人,這是侯爺特許的。
杜泠靜拿著剛起來的平安衣就往臥房裡去,但剛走過小廳附近,就隱約看到裡面兩個人影。
侯爺之外,另一個人影竟有幾分眼熟。
但她沒看清,只走到了臥房裡,悄然將求來的嶄新平安衣,夾在了他的諸多貼身衣裳里。
她放好了衣裳,見他書案略顯凌亂,走過去想幫他收拾一下。
她推開了一旁的窗子,讓光亮透進來。
誰想小廳里的聲音亦極近地傳到了她耳中。
她一時沒聽清那人具體說了什麼,卻聽出了他的聲音。
「六郎?!」她驚詫。
侯爺有多不待見蔣楓川,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了。
她驚訝極了,不禁屏氣凝神地聽去了隔壁的小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