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不能說,只能暗示她。
「天下有約在先的人多了,可大多數人都不能履約,他也許在路上又碰到了旁人。」
可她搖頭說不可能。
「不瞞閣下,我要等的是我未婚夫,他與我說好就一定會來。」
「那若是有事絆住了呢?」
她停頓了一下,「那我就一直在這兒等他。」
好一個一直等他。
陸慎如沉默了下來。
她不知那人與友人吃酒去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吃酒豈是好等?
他不禁悶聲問了一句,「姑娘如此執意是為哪般?」
她則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閣下占著我給他留的雅座不肯走,又是為哪般?」
陸慎如徹底沉默了。
而她乾脆道,「他就要來了,還請閣下離去吧。」
又為蔣竹修趕他走。
陸慎如無聲笑了,但也不捨得再惹她不快。
至少,今日與她在大明湖畔賞了景……
他說抱歉,「是我唐突了,感謝姑娘舍座,在下走了。」
他溫言告辭,她似乎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口氣重了些,起了身,隔著屏風跟他淺淺行禮。
只是他並沒走遠,坐去了湖岸另一家酒樓上,從那處恰能看到她的雅座窗前。
他點了酒慢慢吃著陪她等人,她還真就一直在等,一個人坐在燈前,等到酒樓都快打樣了,蔣竹修才出現在樓下。
她當即就下了樓,快步走過去。
他以為她會生氣,畢竟對他可沒有多少好脾氣。
可她卻只上下看著蔣竹修,「被人纏住了?是吃酒了?可難受?」
他愣住,那是他再沒從她口中聽到過的「軟話」。
他見蔣竹修搖頭,說抱歉,沒能陪她臨湖賞景,「泉泉是不是等了我很久?我們再上去坐回?」
她卻說不用了,替蔣竹修暖了手,「那景也沒什麼可看的。你身子好冷,我們快回去吧。」
她說完,甚至脫了肩頭披風給了身側的人……
那晚,他獨自在大明湖畔的酒樓里,喝了整整一夜的酒。
馬兒到了侯府門口,陸慎如翻身下馬,默然向裡間走去,下馬時扯動了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為了蔣竹修趕他走這件事,就像是命定了一樣。
眼下蔣竹修沒了,她也照樣會為那人,離他而去。
他再沒在她口中,聽過幾句那樣的「軟話」,她待他的溫柔情意,從來都不如她待蔣竹修的五分之一。
……
男人往裡走去,卻在遠岫閣遠岫閣院門前,一眼看到了他的妻。
他腳下微頓,她亦看向了他,但他只想當作沒看見她,可她快步上了前來。
「惟石。」
陸慎如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停在她臉上,嗓音冷淡著。
「夫人有何事?」
他極其冷淡,還只肯叫她「夫人」,但杜泠靜沒去在意,輕聲問他。
「怎麼才回來?傷口又扯到了嗎?」
男人無事,依舊冷淡。
「不勞夫人費心。」
她又不是真的在意他。
他欲走,可她還問,「你今晚能回正院來嗎?」
「不回。」
「那我今晚宿在遠岫閣,可以嗎?」
他狠下心。
「不必。」
說完抬腳就走。
可是他剛一步邁出去,就有人快步上前。
她拉住了他的袖子,然後忽然伸手抱到了他的腰間。
但她的力道很重,緊緊地環著他的腰,抱著他,將臉埋在他寬闊的後背上。
陸慎如怔然頓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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