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早就有跡可循。
蔣靜姝想了想說:「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沈硯找我簽合約,做方苒的替代品,外人都以為我們在交往,沈硯送過我三次回家,都是很忽然的提出,其實根本沒必要,現在想一想,他似乎每次都是挑你在家的時候。」
喻梨微微怔愣。
蔣靜姝就很煩:「這種感覺真的很討厭!」端起紅酒杯起身了。
但轉頭看到臥室里的星星時,她又嘆口氣:「但是我還是希望星星有完整的爸爸和媽媽,她這麼可愛,值得擁有世界上最好最完整的愛。」
說完,蔣靜姝大約是真的有些醉了,冷笑一聲:「呵,大伯,沈硯也挺能忍的嘛。」
喻梨沒有搭腔。
蔣靜姝自覺無趣,輕手輕腳的經過臥室,避免吵醒星星,回自己房間了。
喻梨離開南城那天,提早去看徐鳳芝。
墓碑照片上的徐鳳芝依然是漂亮到極致的張揚,喻梨牽著星星的手,小姑娘最近已經從媽媽口中知道,外婆跟爸爸一樣,搬去天上住了,星星從小接受爸爸在天上住這件事,倒是很快接受外婆也搬去天上了。
小女孩不時抬頭看一眼媽媽,又看一眼面前的外婆,表情有些懵懂,但是能感受到媽媽身上磅礴的悲傷,於是想了想說:「媽媽,我不會搬去那麼遠住的。」
「我要一直跟媽媽住一起。」星星奶聲奶氣的補了一句。
喻梨被小朋友的童言童語撫慰,彎腰緊緊摟住了星星。
下山的時候,星星走得很累,喻梨就抱起她。
沈硯的司機過來接,行李箱已經放在上面了,但沈硯今日重要商務會議,沒有來送。
司機送她們去機場。
喻梨帶著星星在機場的貴賓室候機,星星在吃零食,看旁邊座椅上有位阿姨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星星就大膽的把自己零食遞過去,大方的:「阿姨,給你嘗。」
徐清晚飛南城有商業活動。
候機時,見到這對母女。
女人很瘦,皮膚特別白,眼底有淡淡青影,透著一絲憔悴,但五官很耐看,是那種越看越有味道的長相,女兒幾乎繼承了她身上所有優點,扎著可可愛愛的小辮子,白嫩嫩的小臉蛋幾乎快掐出水來。
是對高顏值母女。
徐清晚很少刻意去注意別人,她比賽剛結束不久,有短暫休息時間,上次回家聽母親說起的沈家的事,沈硯在照顧南城的一對母女,在圈內已經不算是秘密,各種傳言都有,有人說孩子是沈家去世的兒子沈廷屹的,也有人說,孩子可能是沈硯的,這種事在圈子裡很難捂住,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父母建議她不要蹚這灘渾水,沈家再富,他們對她的要求也只是希望她能找個門當戶對的,家庭氛圍健康點兒的。
但徐清晚仍然想試試,人生一輩子很長,也很短,能遇到自己喜歡中意的,其實是非常小的概率。
大概是運動員的天性,徐清晚是那種瞄準了目標,就很難更改的類型。
她找友人打聽,找到一兩張喻梨多年前INS上的照片,但面前女人跟照片上依然有差別,她留學時整個人更朝氣蓬勃,活力四射,是那種從裡到外透出被嬌養長大的令人怦然心動的味道,此刻見到,大約是經過歲月沉澱,多了一絲成熟韻味,,但眼底傷感與愁緒遮不住。
小姑娘大膽的遞來零食,另徐清晚怔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搖頭:「阿姨不吃零食,謝謝。」
「為什麼不吃,很好吃噠。」星星依然沒收回手,眨巴著她的小眼睛,不解。
「星星。」喻梨就提醒她,「媽媽也不喜歡吃零食,每個人有自己喜歡的東西跟不喜歡的東西,你懂得分享非常棒,但我們要尊重別人的喜好哦。」
「好吧。」星星就把自己的小零食收回去,轉頭撲進媽媽懷裡,嘟囔,「媽媽,我想上廁所。」
喻梨就帶她去廁所,走之前沖旁邊帶著鴨舌帽的徐清晚不好意思道:「抱歉。」
徐清晚笑,表示沒事:「孩子很可愛。」
喻梨帶星星上廁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洗手間裡的味道,她有些輕微的犯噁心,忽然眩暈的症狀,微微靠著廁所格子間,等星星。
最近幾天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喻梨一直以為是低血糖引起,這會兒也趕緊從兜里掏出一顆糖含在嘴裡。
給星星擦完屁股,又帶她去洗漱台洗手。
星星洗完手,看一眼自己濕淋淋的手掌,又媽媽,提醒她:「媽媽,要擦手巾。」
喻梨臉色微微有點白,胸口那絲噁心感壓不下去,勉強扯了一張撒手巾遞給星星。
出洗手間時,忽然被迎面過來的男人撞到肩膀。
喻梨一下子支撐不住,眩暈感加重,視線出現交閃的白光,大概三四秒鐘後,大腦一片空白,周遭也什麼都聽不清楚,整個世界黑沉沉壓下來,徹底看不見。
「我就輕輕的不小心撞了一下。」
「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