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上比賽,他和江言都能忍,師姐和那個花家的陶晴綠,肯定也能忍。雖然和花家不對付,但金丞看得出來,陶家姐妹是一門心思放在項目上的女孩兒。
張釗看不出他們當中的波濤暗涌,他也在賽場上吃過虧,受不了自己人委屈。「顧老師您就收了吧,就是布拿拿。」
「什麼布拿拿,就你會貧是不是?」顧承倒不是願意蹚渾水,而是金丞這孩子……挺會來事兒。他都48歲了,怎麼看不出18歲的小孩兒想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裝可憐。但是他願意裝就成,就怕遇上擺明了吃虧還充大頭的愣貨,比方張釗這種。
孩子能屈能伸,招人喜歡。
「成吧,到時候你們下了練找我,我給你們安排安排。」顧承接過香蕉,又叮囑,「偷摸兒地來就成。」
金丞也不含糊,衝過去雙臂一伸,對著顧承就是一個熊抱。顧承哪兒見過這種,躲也躲不開,也沒見過這麼靈活、這麼不怕教練的學生,眼睛一直瞪著張釗,你給我找了個什麼事啊!
理療師敲定,金丞和江言又以他們兩個人的名義想請張釗吃一頓飯。張釗當然沒同意,因為他發自內心地想支持冷門競技選手。
「你們別太灰心,你們這種武狀元一定有崛起的一天。」張釗指著武術樓,「你瞧,以前武術生都不好走高校,現在北體每年都能把傳武的武狀元收一批。競技運動咱們干就干到底。」
金丞和江言心裡暖了不少,其實這個長跑……也就是個溫門,張釗也不算燙門。不如跨欄和100米短跑、4乘100接力那麼熱鬧。5000米那麼長,觀眾在看比賽的途中還能去一趟洗手間,沒什麼耐心從頭看到尾。運動員全憑著熱愛和孤獨對抗,一步一步把5000米和萬米跑完。
「那是肯定,我們可不會輕言放棄。」江言感激張釗的付出,「要不還是一起吃頓飯吧?」
「干!不聊了啊!我對象來了!」沒想到張釗看了一眼手機,扭頭就跑,邊跑邊說,「改天聊!」
說完就風風火火地走了,留下金丞和江言兩個人。金丞看著張釗的背影,感嘆:「原先只知道白膚色好看,沒想到黑到一定境界也是一種感覺。你覺得張釗怎麼樣?」
江言想要掐著金丞的脖子晃一晃:「還成。」
「但是他對他對象挺好的。」金丞又說。
「張釗,人很好。」江言馬上就改了口,言下之意,你學著點兒。
金丞當然聽得出來,走路走多了屁股還跟四瓣兒似的呢,昨晚回憶襲來,他實在受不了:「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要不咱倆把『銅鑼燒』改改?」
「改成『可麗餅』?咱倆確定關係後吃的第一頓飯?」江言建議。
金丞搖頭:「太搞笑了,你不覺得在床上喊這個特別……弱智嗎?」
「那你想想,改成個什麼。」江言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在床上用不上,床下吵架才用,「你是不是想改一個有威嚴的?要不你想想有什麼心理陰影。」
「心理陰影啊……有啊。」金丞打了個哆嗦,「我瞧見祝傑就陰影了,要不以後安全詞改成『祝傑』吧……」
不等他說完,江言的手還是捏在了金丞的後脖子上,邊罵邊晃,他就知道金丞不是什麼好東西!
等他們再回到綜合樓的時候,陶晴綠和顧夢瑤已經熟悉好環境,就站在門口等他們。結果倒好,倆人中間差著5米,誰也不認識誰似的。綜合樓最外層是紅磚,高大肅穆,方方正正,很像老式蘇聯建築,但大玻璃窗又很現代。
金丞走到兩人面前,先把顧承這件事給說了。其實不用他說,兩個女生腦子快,剛才見他倆開溜就猜出幹什麼去了,只不過沒想到北體真的有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