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挺大的,給你走走罐子吧。」老師一掀開金丞的短褲,嚯,就揉了這麼一會兒,已經出痧了。
「真的啊?」金丞這幾天確實覺得嗓子不舒服,「那您能小點勁兒嗎,別給我弄破了。」
老師笑了一聲,顯然是覺得他嬌氣包了。等到老師進屋去推罐子車的時候,江言快速蹲下:「老師怎麼給你弄你就怎麼忍著,別逼逼了,而且又不疼。」
「疼啊,走火罐你不疼嗎?」金丞摸了下屁股,「我皮膚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都撞一晚上了!」
江言看了一眼他的屁股:「我知道,但是你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不然你想讓我給你上刑呢?」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金丞就想指著他鼻子罵人:「要不是因為你那慎刑司,我能憋這麼大的火嗎?我跟你說……」
「來咯來咯。」老師推著罐子車出來,順便讓張釗給他當個助手。張釗早就熟練,幫老師點了酒精燈,然後挨個兒消毒玻璃罐。金丞原本真不緊張,但看著看著吧,手指頭情不自禁就扣住了手心。
有點害怕啊,這個挺疼的。
江言看出他害怕,又走過來說:「你閉上眼睛。」
「我不,閉上眼睛就任你們宰割了,我要看著……」金丞指揮他,「你把上衣脫了!」
小小的理療室里一片寂靜,張釗、老師和江言都沒說話,無法從尷尬里琢磨出有效信息。
金丞卻說:「我看別人腹肌的時候心情會很輕鬆,你不脫我就讓張釗脫。」
「干,好燃啊。」張釗拿著燃起來的酒精燈,「我真脫啊!黑巧腹肌!」
「不不不,這種小事還是我來脫吧,畢竟我是他的學長隊長宿舍長。」江言當仁不讓地接下了這個私活,麻利地脫了上衣,沒事,反正一會兒按摩也要脫。
手裡的火罐已經準備完畢,老師不解地瞄了一下:「呦,這是什麼特殊的流程啊?」
江言面不改色:「這是我們跆拳道隊的普遍流程,一般我們在有人做理療的時候,在場的其他隊員就會脫衣服,用這種方式給彼此壯膽,互相增進我們的隊友之情,增強我們的情感厚度。這也算是跆拳道中的道心文化,好好訓練,認真做人。」
一通話,不知道老師和張釗信沒信,反正江言算是給自己洗腦成功。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相信,別人信不信都無所謂了。
大火罐子壓在金丞的後背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圓圈。金丞疼得齜牙咧嘴,還抽空看一眼江言的身體,拿他完美的腹肌、背肌、腹外斜肌當下飯菜,緩解暫時的疼痛。
等到他弄完了,江言這才躺上按摩床,老師第一手往下按的時候他的臉刷一下就紅了。
「直接紅溫了?你這是吃力還是不吃力?」老師瞬間就輕了些。
「您按吧,我特別吃力,只不過我天生就容易臉紅。」江言攥住手裡的毛巾,人要面子就得活受罪。
金丞還沒摘罐子,10分鐘之後起身,溜溜達達地出去了。首體大的游泳館他就當個擺設,早知道裡面是這種風景他早就應該去看看啊。現在他正前方是50米的長池,右前方是25米的短池,左側就是那個遙不可及的跳高台。
幾池子碧藍色的水晃動著,清澈見底。都這個時間了,跳高台後側的樓梯還在上人,還有人在加練。千錘百鍊並非一日之功,每日不斷方見金牌璀璨。
金丞抬頭看向10米跳台邊緣,居然看得眼前眩暈了,真高,自己這輩子都不敢往上站一站。但是不敢上跳台不代表不敢去玩玩水,金丞走到跳台下方的水池邊緣,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