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體育生啊……就是麻煩,冬訓夏訓的。」唐譽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嫌我們麻煩還給我們體院留這麼多的錢,你簡直就是中國好部長啊!」陶文昌對唐譽簡直大改觀,因為之前這人總是把「討厭體育生」掛在嘴上,「你要是真受不了我們就不會留下80多萬了。再說了,就是因為你以前和白隊強強聯手,把體院活動搞得太好,結果把學校的胃口給養大了。這學期周高寒沒整出什麼大活動,學校還不高興呢。」
唐基德添油加醋:「就是,學校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為誰當會長都一樣!時代紅利過去了,這下黑了吧!」
陶文昌腦筋一轉:「今年唯一的大活動就是體育節,這也是你們畢業前的手筆吧?」
唐譽沉默兩三秒,算是默認:「我可沒那麼好心……這筆錢,如果好好使用,每年再有新贊助商入場,其實可以保證你們體院七八年衣食無憂。現在周高寒肯定要滾蛋,你們選個不貪財又聰明的人吧,這筆錢好好用起來。」
何止是七八年啊,十幾年都沒問題了。陶文昌深感其中的幫助,誰家學生會這麼多錢?帳上有個萬把塊都是不錯了。唐譽這4年真就是搞錢呢,這財務部長幹得簡直太好了,史無前例。
「好了,以後的事慢慢再聊。」江言見時間不早了,「今天你幫了這麼大的忙,我請大家吃飯。」
「我不在東食街吃,我也不吃食堂,萬一撞上什麼人可就不好了。」唐譽強調。
「那我找一家新開的茶餐廳吧。」江言原本收集了學校附近的約會推薦,想要帶金丞一家家吃呢。他打開高德地圖,選擇了步行,在寒風中帶著大家一路往前,最後停在了一堵牆的面前。
陶文昌和唐基德很無語。
唐譽也無語:「我就說你們體育生不行吧,你們肯定沒少在這裡翻牆,都把地圖給污染了。唉,其實也不該跟著你,都說了智者不入愛河。」
穿著羽絨服的江言轉了過來:「我男朋友和我分手之後,就住白洋家裡了。」
唐譽閉了下眼睛:「你還是餓著吧。」
「你不冷啊?」江言看著他那紙片兒一樣的大衣,低頭叫了網約車。
金丞這一晚上夢見的畫面全是抽血,睡醒之後還覺得手臂發疼,夢境很逼真。睡醒之後他先聯繫合正道館的師傅,把滴水觀音快遞過來,白隊已經去圖書館了,桌上給他留了早飯。
簡單吃完,金丞出門打車,先去了療養院。冬天冷,媽媽在椅子上曬著太陽睡著了,曼妙的臉蛋人如其名,哪怕病了這樣久還是嫻雅靚麗。金丞把韓國比賽的銅牌放在她手裡,縮在旁邊睡了一會兒,睡醒了的劉曼妙睜眼後先是嚇了一跳,而後下意識地拍著孩子:「快睡,快睡。」
金丞很乖地叫了一聲「媽媽」。
「媽媽在啊。」劉曼妙今天很清醒,「又拿獎啦?」
「嗯,我在韓國贏的,給你。」金丞笑著親了親她的眼尾,媽,今天我回家和那王八蛋掰持清楚,讓他這輩子都不好過。
他在療養院待到下午天黑才回家,園丁在打理花園裡的枯枝,保潔阿姨給他開了門。屋裡的人都在吃飯,金昭仍舊在主位,看到金丞進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回來啦?」第一個起來的人是金啟明,拉開椅子說,「快坐,吃點什麼?」
「不吃了,今天能不能去鑑定?」金丞站在桌邊,要不是這張訂製的大理石桌子掀不動,他早就動手了,「我先說好,做完了親子鑑定你可別後悔,咱倆說不定沒血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