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摸著他的頭發,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安慰他。「你啊,沒必要著急。我師父說了,越著急越出錯。我今天狀態一開始也不好,余念他進步太大,開局的時候我沒轉過來。」
「我懂,我也不想急,可是控制不住。」江言這些話只和金丞嘮叨,和師父說完恐怕他會操心。自己和金丞今天都遭遇了心理戰術的滑鐵盧,此時此刻像彼此識別傷口的人,互相問問到底怎麼傷著了。
能有一個這樣的人陪著,真好。
江言緩緩閉上眼睛,他飄蕩的思緒被一根名為「熱愛」的繩子往回拉扯,而金丞就站在面前,等待他安全的降落。
第177章 決賽的資格
這種感覺, 對江言來說其實挺微妙。他一直都是大師兄,所以在情感支持上很少去主動依賴什麼。
也就是小時候,他會和師父嘀嘀咕咕, 將心裡的負面情緒一股腦兒地抱怨出來。但是他是家里的老大,不能總這樣做。再後來師父身體不好, 江言要承擔的事情就更多了,他可以聽陶晴綠和陶含黛傾訴青春期的煩惱, 聽祝白白說長不高的鬱悶,然後在一次又一次的冥想里, 把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兒打包丟出去。
金丞則成為了一個例外, 他像是一個小惡棍, 咣當一腳踹開了自己的心門!
他大言不慚地說想要親嘴兒, 想要住在這裡不走,反正就是仗著好看的臉蛋兒胡作非為!上天入地!
奇怪的是,江言反而挺喜歡他的胡作非為。
在現在這一秒鐘里, 江言搞清楚了原因。無外乎就是因為自己沒有機會成為無法無天的那個人,所以把心裡的情感投射到了金丞的身上。他在金丞的「風塵」當中看到了多重可能性,一種從未感受過的人生。
「唉, 著什麼急啊, 放寬心, 放寬心。」金丞仍舊壓在江言身上,鼓秋著他的手指頭。
「我放寬了啊, 多寬啊我今天。」江言笑了。
「寬個屁啊!你的心就和你的雙眼皮似的, 沒有歐洲平行雙。」金丞聆聽著他的內心, 好想撬開他的腦殼朝著裡頭大喊幾句,「你今天那第1局,就跟鬼上身了似的。」
江言笑得更大聲了, 聲音也一次比一次放鬆。
「什麼鬼上身,你會不會形容?你師父究竟有沒有好好管你文化課?武校考試你是不是次次不及格?」江言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賽況!
「我告訴你,你別看不起我們武校,我的母校我能罵,別人罵就是找打哦。」金丞的母校情結相當嚴重,「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非要和伏城過不去嗎?」
江言拍著他的後腰,想了想:「因為你想耍流氓。」
「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形象?」金丞反問。
江言認真地點了下頭:「你和我剛認識的時候,也是天天耍流氓。」
「你……」金丞無話可說,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但他絕對不會承認,「唉,伏城的母校和我的母校是對家,你啊,也不要對我們武校生有刻板印象。我們除了專業課也有文化課,不然我怎麼考上首體大?拿腳高考的嗎?」
「就你那個文化課還是別拿出來顯擺了,我都不想說你。」江言可是看過他成績單,各科目都是擦邊及格,貼著分數線飛過來。江言有時候都懷疑金丞的分數根本沒到線,只不過老師看他辛辛苦苦寫滿試卷又全沒寫對,於心不忍,乾脆給提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