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它被誇贊時揚起小腦袋故作矜持的傲嬌樣。
有它吃到好吃的東西時,滿嘴都是碎屑的花貓模樣。
有它半夜睡不著,故意東跑西跑把他吵醒,然後又跑去假裝喝水的心虛樣。
還有它賴在床榻最中心不肯挪位置,任憑血冥怎麼動腿明示,甚至曲腿把它彈飛了起來,它也一動不動故意裝死的耍賴樣。
一幕一幕都這般生動,回憶起來都像是發生在昨天那樣歷歷在目。
不知不覺中,與它相處的回憶竟然有那麼多。
血冥這才深刻明悟身為主人應肩負的責任,眸中的堅定之色愈發明亮。
他現在很冷靜,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想必一定是自己在養寵這件事上,給眾人留下的印象還不夠深,讓他們產生了一種隨便哪只阿貓阿狗都能來招惹乖乖的錯覺。
若非如此,怎麼會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的乖乖開刀。
既然教訓不夠,那他會讓眾人知曉,魔尊的怒火到底是不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
血冥滿臉肅殺之色,以最快的速度找尋到了藥材之後,便召集起三門五堂的人,命他們把雨哭林中的所有線索全部找出來,梳理起了事件始末。
同時為了震懾潛藏在魔界的叛徒,他從上至下嚴厲懲處了玩忽職守的部下,又大刀闊斧地將前幾年發生過的過失一併清算,狠狠動了動血。
甚至有幾位門主堂主也受到了牽連,當即換上了新鮮血液,整個魔界大受震盪,人人自危。
這招殺雞儆猴實在巧妙,血冥還趁機抓出了不少仙界棋子,在他們剛開始布局還沒來得及紮根的時候就一把揪了出來。
外界的人都傳言他堂堂魔尊沉溺養寵,鬥志不再。
這種話外人可以信,可他絕不允許自己手底下的人也信了這樣莫須有的傳言,並且還將所有過錯全部歸在乖乖身上。
做完這些之後,血冥將叛徒的魂魄重新放出,用最暴力的方式一通搜魂,完全不顧魂魄的承受能力,搜完之後就當場潰散至塵。
而結果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魔界中不僅出了叛徒,竟還與仙家勾結。
只是仙界的這一招禍水東引做的並不巧妙,這麼明顯的魔戰門信物,要真是魔戰門想下手,又怎麼會隨身攜帶引人暴露呢。
何況如此堂而皇之的栽贓給魔戰門門主火灼,真當他這位魔尊毫無判斷能力,聽風就是雨嗎?
他把這件事直接丟給了火灼繼續追查,至於火灼會作何反應,接下來又當如何交差,血冥一概不過問,給足了火灼面子。
不過火灼還是被尊主的信任臊得負荊請罪,賊人能夠偷到魔戰門的信物,本身就是他門主的失職。
他確實該在門內自查自糾,好好整頓一番。
血冥再次回到了雨哭林,根據搜魂中得來的信息在某個角落處找到了那枚仙界法寶的殘片,握在掌心破譯信息,旋即冷笑了幾聲。
無需任何理由,血冥直接殺上了門,將這枚法寶所屬的宗門屠戮個乾淨。期間凡是趕來幫忙的仙人,也都被他一刀砍去,成為了他的刃下亡魂。
如此殺意滔天的模樣震驚了三界,殺到連神思渺都不得不從赤凌峰下山,偷偷跑到他的魔殿內怒而拍桌。
「你瘋了嗎!就非要打草驚蛇?」
「為了一隻寵物,值得你這麼做嗎?血冥,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血冥頭一次拂袖反駁好友,大聲斥責道:「仙界的人都已經踩到本尊的臉上了,難道還要繼續放任他們無理下去,本尊又當如何立威,如何一統三界?」
血冥連「本尊」這個生分的用詞都說出來了,態度擺明了就是不配合。
神思渺很是頭疼,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搭上血冥的肩想好好的再勸一勸他。
但血冥甩開了他的手說,仍然在氣頭上:「不說你們仙界,就連我魔界自己人我也都照殺不誤。」
「仙界的人不就想對俗世宣揚本尊性格殘暴,反覆無常,既然如此,那本尊就如他們所願!」
神思渺各種勸說無果,眼神也忍不住變得危險了起來。
培養一個弱點確實無所謂,可當這個弱點變得舉足輕重後,作為好友兼盟友,他絕不能放任這個弱點繼續發展下去。
可惜冰棘豹在統妖司養傷,並沒有在此處。
要不然神思渺也無法預判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來。
神思渺在魔殿耗盡了一整天的時光,但在氣頭上的血冥比脫韁了的野馬還要難以掌控,他根本勸不住,最後只能無奈離開,在外散播輿論來幫好友混淆視聽。
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來幫他善後掃尾了。
血冥在外大開殺戒,不過一到了統妖司他就瞬間沉穩親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