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陶氏終於理清了紙張上的信息,疲憊地揉著眉心:「冬棗,你帶麼兒去隔壁房,夏至守好房門,暫時別讓人靠近。」
冬棗巴不得趕緊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忙不迭應道:「是。」
房門安靜了片刻,陶氏複雜地看著少女低頭挑選著盤子內的糕點,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說,先是嘆了一口氣。
「怎麼,同夫人的記憶不一樣?」孟懷瑜見她不知從何說起,便先挑了話題。
陶氏搖了搖頭,又是長長一陣沉默。
孟懷瑜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陶氏不說,她便吃著精美的糕點,偶爾再喝一口茶,也不算無聊透頂。
隔壁房搖鈴哄睡的聲響時不時會透過牆面傳來。
陶氏垂眸扣著手裡的紙張,忽然啟唇道:「紙張上記載的信息與我記憶中的上輩子一般無二,但你也知道,重生這種事情太荒謬了。」
「實際算來,我只比你早幾年知曉。」
她把紙張遞還給孟懷瑜,扶著小腹坐回軟榻,整個人斜靠在側邊的矮桌上,不疾不徐道:「我二十歲嫁入侯府時,曾發過毒誓,斬斷前半生所做的一切。」
「因而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個體弱的胞兄,修養身子從不出門。」陶氏深吸一口氣,看向淡定喝茶的少女,「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
孟懷瑜吹了吹茶水,道:「我知道,從我瞧你第一面時,便猜到了。」
說起來,還得多虧小姑娘的記憶力和眼尖,畢竟年歲漸長,不是每個人都跟小時候一般無二。
「往年即便有人懷疑,也只會多說一句我與兄長相像,但你很確信,我就是兄長,我能問問原
因嗎。」
孟懷瑜放下茶杯,眸內是淺淺的笑意:「你身為國子監司業之女,應該知道,早些年孟家與皇室的關係還算和睦。」
「我時常進宮跟在祁乾屁股後面跑,好幾次碰上他剛巧在國子監上課,那地女子禁止入內,即使當時我只有六歲。」
她歪著腦袋似乎在回憶,但腦中全然沒有畫面,說的也都是老夫人壽宴結束後,小姑娘嘀嘀咕咕的話語。
「我換上書童的衣服混進國子監內坐在祁乾身旁一道聽課,自然而然碰見過你幾次,你還給了我零嘴,沒記錯的話應當是糖糕……上面撒著山楂粉。」
陶氏訝異到微微張嘴,仿佛在聽一個魔幻故事:「你真的,你真的……」她重複了好幾遍,「記憶力非凡。」
孟懷瑜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自己也沒想到竟然能把小姑娘嘀嘀咕咕地用來吐槽的話,放在這時說出口。
幼年的記憶,除去幾段太過深刻的經歷刻印在腦海里,剩下的模糊到她會懷疑是真實發生過還是成長時自己強加給自己的虛假記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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