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指剎那安靜,繼而輕敲了一下。
但孟蘿時並不能明白敲擊的意義,她輕輕嘆了口氣,抬起眼看向沉默不語的祁乾,再次道:「誠如你所說我愚笨又天真,很多時候我不明白你們的所想所行。」
「所以,你能告訴我,孟家滿門忠烈,半生鎮守邊疆為何落到如今蒼涼的地步,你口口聲聲說喜愛懷瑜想娶為太子妃,甘願戴綠帽子也要困住她,十年前又為何任由她跪在大雨里磕頭祈求。」
祁乾唇微啟,隱隱顫動。
「或許你想說你有苦衷,你能解釋,可是祁乾,」她低聲道,「那些傷害一拳一拳實實在在地落在身上,不是一句苦衷,一句體諒就能消散的。」
「現在你又承諾無論她做什麼,你都既往不咎,你知道她想做什麼嗎?」
房間極度安靜,床幔的影子在地面隨著微風輕輕搖晃。
壓在心底的
惘然似初春的楊柳拂過水麵後泛起漣漪,隨後一圈圈地擴大。
「我知道。」
「我知道她想做什麼。」男人語調出奇的平靜,「祁國占據中原兩百餘年,帝王更替五任,版圖卻在不斷縮小,邊境每年都在內挪。」
「即使她不做,這個王朝不出十年也會傾倒。」
祁乾垂下眼,金色的陽光勾勒出他臉部的線條,朦朧不清:「內里早就爛透了的王朝,她想傾覆,我幫她傾。」
孟蘿時久久不能言語,她看著與往日不同的祁乾,沉默地抿了抿唇。
她其實不清楚懷瑜真正想做什麼,憑著一知半解,揣想懷瑜或許想跟落凰的女主般,殺了導致孟家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們,無論結果如何。
可現在似乎哪裡不同了。
祁乾近乎扭曲的執念,變成了原本望不可及的捷徑,而她正站在這條捷徑上,走了一半。
無法回頭。
孟蘿時閉了閉眼,壓下還在顫動的尾指,像是下定了某種巨大的決心:「你的承諾太輕了,沒有人會一成不變的,你是,懷瑜是,同樣的……作為另一個性格的我,也是。」
「補償比承諾更實際,半年內我要坐上太子妃的位子,不論你用何種方法。」
「若是你做不到,我帶著懷瑜的身體遠走高飛,這輩子不復相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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