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瑜直言道:「他知道自己會死在冀州,所以一人一馬,沒有帶上任何人,趕在城門未關時連夜出發。」
宿二完全滯住,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好一會兒,始終不敢相信她面上袒露出的冷漠:「你對大人沒有一點私心?」
孟懷瑜不解地歪了下腦袋:「這話從何說起,我是教坊的舞姬,謝承安是教坊的副使,從始至終都是正常的上下屬關係,何來的私心。」
「可大人他……」宿二眉頭緊皺,像是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話語,身形不穩地往後倒退了一步。
喃喃自語道:「那大人他賭上所有是在做什麼。」
孟懷瑜瞧著他大受打擊的模樣,仿佛被拒絕的當事人是他,而不是生死不明的謝承安。
她頗為疑惑道:「你難不成要說謝承安喜愛我,暗地裡為我做了很多事?」
宿二遽然抬頭:「我沒說過這話。」
他連續倒退了好幾步遠離孟懷瑜,動作間透著慌張的意味:「任務要緊,我先走了。」
孟懷瑜望著他的身影在跨出門後被金色陽光覆蓋,徹底消失在眼底。
臉上僅有的笑意也轉為了冷漠。
那日小姑娘的話,她記得一清二楚,謝承安出生於慕德漠草原的番邦,而這個番邦在永康十五年遭祁國整整八十萬兵力,剿滅得一乾二淨。
與喜訊一道傳回京州的還有父親的右遷和賞賜。
十二大箱的金銀財寶和綾羅綢緞流水般送進了孟府,她那時對境外一無所知,只知道父親半月內凱旋,會在家中住上許久,高興了好幾日。
小姑娘說什麼?
哦,她說,謝承安的滅族之仇已經報了,很成功。
是啊,那時就該想到的,將來會被復仇。
所以謝承安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天底下哪有喜歡滅族仇家之女的道理,就像她不會喜歡祁乾。
他們這種靠著
仇恨才能行走於天地的人已經不配說喜歡了。
「祁國將亡,死在冀州也好。」
孟懷瑜輕輕呼出一口氣,轉身提起裙子一步步地邁上樓梯,沉重且無法回頭。
半月後,京州劍拔弩張的局勢陷入了緩和期,天氣越來越冷,大多數百姓開始囤積過冬需要的物件,攤販回了老家,原本熱鬧的街道行人漸少,竟有了一絲衰頹。=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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