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還問他人被揍成那樣,有什麼好囂張的,」周茂天往前一探頭,壓低聲音道:「你們知道他回我什麼嗎?」
溫馳下意識沉下下巴,眼睛看向周茂天。
第18章 要一起洗嗎
「我說我打贏了。」許深一巴掌攔住了周茂天故作高深的話,停止了對方即將到來的添油加醋。
周茂天被推回椅背上,頗感可惜的「害」了一聲,搖頭白了一眼許深,嘆道:「真沒勁,我還想烘托一下你高大偉岸的形象呢。」
嘆完周茂天突然朝溫馳一仰臉,好奇地問道:「溫馳你的高中是怎樣的?我只知道你畢業後出國去了倫藝,那你高中也是住的宿舍嗎?」
溫馳斂下目光垂眼笑了聲,將杯中還剩個底的啤酒喝了個乾淨:「我高中一個人在外面住,就是個平常的走讀生,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你們過的比我有意思多了。」
溫馳的高中生活和許深截然不同。
他沒有知己知彼聊得火熱的朋友,沒有把手機塞進枕頭裡躲宿管查房的經歷,也沒有在蟬鳴不絕的酷暑中偷溜到學校小賣部買冰汽水的體驗。
他的高中被安排在了高檔的私人學校,裡面來來往往的每個學生或多或少都有著一定的家庭背景,所以老師對學生也不會十分嚴厲,叫家長這種事情,除非是具有嚴重影響力的惡劣事件,否則根本不會發生。
所以溫馳在高中見到的,是恃強凌弱,是抱團欺壓,是老師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同齡人仗著家庭背景幼稚的狐假虎威。
溫馳模樣生的好,情商也高,在周旋的話語中被旁人簇擁著走過這片小型社會般的風暴。
他不會主動去參與小集體,但也不會去阻止面前的暴力,他只會垂眼靜靜地看著,然後片葉不沾身的離開。
當高一的許深在為自己的正義見義勇為時,高三的溫馳瞞著父母在志願填報書上寫了倫敦藝術大學的名稱,一畢業就在溫林年歇斯底里的咒罵聲和摔酒瓶聲中飛去了倫敦。
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立的生活,所以即使溫林年在畢業後立即斷了溫馳的資金,溫馳從小到大有心預留的銀行卡里也早就是一筆不菲的數額了。
這一天的自由,溫馳期盼了十幾年,當時機艙外的雲,都像是在揮手的祝福。
直到飛機落地的那一刻,溫馳才感覺自己十八年的人生,第一次可以呼吸。
屋外的雪越變越大,在地上積起了不薄不厚的一層,伴著屋內桌上酒瓶一瓶瓶變空,四人約好明天一起去D城最近幾天才對外開張的圖書電影院裡逛逛。
現在時間太晚,又加上演唱會的緣故,合適位置的酒店竟然都近乎滿房狀態。黎丹陽在手機上扒拉了好一會,才找到一家合適的酒店,但只剩下兩間大床房了。
擔心過會兒這兩間房也被人買走,黎丹陽當即拍板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