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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石下,是他的墓來著。

鶯然攀著他的肩,胡思亂想了一陣,就顧不上胡思亂想了。只心中低罵他為何總有玩不盡的花樣。

她曾也向他這般罵出口過。

他老神在在地告訴她:「這要感謝前人的智慧。」

鶯然罵他不要臉,不多看些正經書,淨看這些。

徐離陵淡淡道:「你怎知我看的不是正經書?」

鶯然罵他學了這些,怎麼可能看的是什么正經書。

後來隨他逛店,他不知有意無意,領她去了秘籍藏書處,她方知曉:

道家有練陰陽雙·修功的,有言「陰陽兩齊,化生不已」;釋道有練「空樂雙運、以欲止欲」的;而儒道更是有「食·色·性也」之說。

其他門道不用贅述,相關功法秘籍,數不勝數。

他有沒有都看過,鶯然不知。那一刻只覺自己那樣說,倒像是困於世俗,膚淺了。

但膚淺又如何?她自認就是個膚淺的俗人。可比不了徐離陵曾經閱經百道的境界。

弄急了她,她還是罵。

但旁的事他都順著她,唯獨這事上,她罵也沒用。

月漸西墜,日又東升。

林中漸亮,照她肌膚,白的雪白、紅的濁紅。羞得她越發急起來,推搡著徐離陵,怎麼罵怎麼求他都不聽。

最後只能道;「歇一會兒,待天黑,天黑再……」

徐離陵不聽,反倒拿出酒來餵她:「喝點酒。」

鶯然搖著頭:「不想喝。」

徐離陵:「上回在春秋峰,你喝了酒,白日便不覺羞了。」

鶯然羞得打他。他實在不肯停,她也仍是不肯喝。

反正林間也沒那麼亮,樹蔭還算濃密,斑斑駁駁,灑落她身。

鶯然別過臉去不看他,他也沒把酒收起,反倒一飲而盡。再低頭親吻她時,鶯然便嘗到他滿口的血腥。

鶯然罵他:「你活該。」

他笑。

她又關切:「痛不痛?」

往常徐離陵都會漫不經心搖頭,這會兒他卻道:「不知道。」

鶯然愣了愣,輕撫他的臉,描摹他因飲了靈酒而泛出異樣猩紅的眼。

他又取出一壺酒來豪飲。

鶯然蹙眉呵斥:「你別喝了。」

徐離陵將酒飲盡。

鶯然聞到那股女兒紅的花香,混雜著他身上的冷香,撫他緊抿的唇,順著咽喉,撫至胸膛。

他膚光在碧林中勝雪無瑕,靈酒入口,灼舌燒喉。一開口,便有血色從唇間溢出。

鶯然打開他的酒壺,勾著他的脖頸親親他,抱住他,撫他的背安慰他。

今日的時間,好似格外短暫。

一晃眼,便是黑夜。

迷迷糊糊的,又至月高懸。

徐離陵像野獸撕咬獵物般咬她的咽喉,卻忽止了力度。

他直起身,手扼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無論千年前,還是千年後,他總喜這般姿勢。

今夜他道:「留下來,好嗎?」

過了今夜,她就要走了。

鶯然輕輕搖頭,望著他,能看到明月光自他身後灑落。

今日是十五還是十六?記不清了。

但是明月皎潔而圓滿。

徐離陵慢聲道:「魔總是貪婪,我也不例外。」

許因月光在他身後,顯得他眸光神色,尤為晦暗,若無底深淵。

墜落與否,由不得她。

鶯然仍是搖頭,抬手想要撫他的臉,可她夠不到。

她便坦然地躺著,任晚風拂身。與他疏遠之處微涼,與他緊貼之處濁·熱,眼眸在歡·愉中迷離:「懷真,近來我時常想,我好像有些後悔。」

徐離陵默了一息,問:「什麼?」

她悔什麼?

鶯然:「我或許不該與你過早的相遇,不該在不應該的時間,與你過早的成親。」

她原想著,她要將他帶出聖魔的折磨。

可她錯了,她帶不出他。

後來她又想,她要讓他好好地活著,告訴他千年後,他可以有平靜悠哉的生活。

可是她好像又錯了。

千年真的太長了。

一旦生了情、一旦求不得,這千年歲月,就變得更漫長了。

鶯然悔了。

從她意識到,她嘗不完他做的百花蜜餞的那一刻。

徐離陵沉默不語。

鶯然:「懷真,我想吃你做的百花蜜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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