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露青翻過這些記錄,又將這幾人的卷宗重新翻過一遍,目光仍落回到馬孚的卷宗上。
昨夜,秦淮舟沒有說太多,這人有原則得很,大理寺查到的東西,絕不會多透露一個字,更何況他防她防得什麼似的,即使漏些消息,也是為了找機會從她這兒再撈些線索回去。
但,能讓他專門盯上,為此還專門到烏衣巷來問詢的人,都不會是閒子。
既然他是通過靳賢瞄到的馬孚,那這個案子的案眼,或許就在此人身上。
只是她如今能從馬孚身上挖到的東西有限,若是能找到他的妻子韓嫦……
想到這裡,便根據昨夜秦淮舟說過的韓嫦那日的特徵,交代給梁眠,讓他去查。
……
千秋節即將到來,元儉要在宮中設宴,宴請群臣。
這幾日宮中為此事忙碌不停,蘇露青也與宮中禁軍配合,安排好御前的布防。
千秋節要做好準備,不能有失,原本要查的線索,也同樣刻不容緩。
開明坊田地有了新進展,經過多日探查,蘇露青得知,開明坊內一共有三條暗道出入口,均通往玄都觀「禁地」;
坊內大半田產看似分散在不同的人手中,但這些田都有一個統一的代理,雖沒有明確證據指向,但大概已經能確定,這個代理者就在玄都觀中。
至於這個人究竟是誰,還需要進一步探查。
「其實如果能找機會將這田地弄到手,哪怕就一塊田,應該也有機會接觸到這個代理者,只是……」
梁眠滿是苦惱,「我裝成商賈去探過口風,開明坊里的田地非常緊俏,大部分田產背後都是大戶,沒有要賣的必要;零散田地為坊內居者所有,他們將這裡的田看的比命都重,輕易也不會出手。」
蘇露青想到曾在地道中聽到的話,猜想:
除非是哪塊田的田主出了問題,必須立即脫手,撇清關係,否則,這裡的田就是一塊肥肉,咬住了就不會鬆口。
雖說她也不是不知道還有誰持有開明坊里的田,但……
秦淮舟為查案買來的田,能輕易就分她一塊麼?
「還有一件事。」
忽聽梁眠說,「這兩日,有人在用整支麥穗做祭品,說是等祭禮那天,拜星星求吉兆。雖然準備祭品的人沒有明說,但聽起來,有些像天星教。」
蘇露青問,「都在哪個坊中出現了?」
新興的教派分布都很零散,最初多半只在熟人之間傳播,之後再口口相傳,吸納更多教眾。
「來庭坊。」
來庭坊……與東宮一坊之隔,這個新教派的興起之地,竟然在這邊?
這樣想著,信手抽出記錄有開明坊內田產主人名單的卷宗,翻到一頁時,她忽地愣住。
這頁缺了一塊。
缺失的地方記錄的是疑似與朝中官員有關的田主名字,這些人里,烏衣巷查了一部分,暫時還未查出異常。
她的書房,除了梁眠幾人會出入,並不曾進過別人,除非……
她想到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