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凱暗道一聲不妙,本來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會兒更是熟透了,他咬咬牙,終於還是跟著那官兵,往夏家而去。
……
這一晚絳州出了變故,襄陰城中同樣暗潮洶湧。
蘇露青坐在廳堂內,將面前帳本翻了個七七八八。
這些都是松鶴堂在襄陰所有的田產記錄,從帳冊所載的畝數與她來襄陰時看到的農田分布做比對,襄陰這一帶的農田,竟有大半都被夏家收入囊中。
而這些農田所種,六成是麥子,四成是栗纓。
看年份,已經這樣種了三年,秋收時也並不如何交糧,幾乎都進了夏家自己的糧倉,栗纓也以增耗的形式分給州府經手官員,製成藥丸以後,再按比例給出分紅。
以絳州為例推算長安,她想,開明坊種下的那些栗纓,應該也都是以這種方式,讓經手官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邊的動靜,很快也有人跑去別院報給夏之翰。
別院還辦著喪事,夏之翰得到消息帶人前來,眼圈都還是紅的,整個人還沒有徹底從失去小兒的悲痛中緩過來。
王敏看到夏之翰,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即控訴起這二人的傲慢行徑來。
見只有兩個人就嚇退了松鶴堂這麼多護院,夏之翰沒有發作,他清楚,如果不是有所依仗,沒有人敢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
他分開眾人,走進廳堂,看到是蘇露青,似有瞭然,「原來是這位娘子。」
「夏家主,」蘇露青抬起頭,仍是坐在原位,「深夜登門,打擾了。」
她往旁邊看了看,示意,「坐。」
對於她反客為主的行徑,夏之翰坦然處之,在她示意的位置上坐下,又對仍守在門口的長禮道,「這位郎君也一同入座吧。」
「不必。」長禮乾脆的回絕。
夏之翰點點頭,「啊,那夏某也不勉強,這位郎君儘管自便。」
然後重新看向蘇露青,「不知這位娘子如何稱呼,深夜登門,所為何事?」
視線落向已經被翻開看過的帳冊,他抬手示意,「這些都是夏家的機密,可否容夏某讓人收起?」
「夏家主何必如此著急,何況,若我所料不錯,夏家主狠心殺子,也是奉命行事吧?」
「大膽女子!怎敢污衊家主!」王敏在外面喝道。
蘇露青不緊不慢瞥去一眼,外面的人立時沒了聲兒。
她接著對夏之翰說,「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夏家主自然不會承認,但既然已經來了,不如就和我在這裡再等等,等東西都全了,夏家主再說也不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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