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跟著鎖住他,一揚眉,「殺、人?」
秦淮舟搖頭,同樣淺嘆一下,「倒也沒有蘇都知說的這麼嚴重。」
「那就是有這份心思,」她直接點破,「抓李聞今是為看主使者的後手,盯戶部是你手下的人無法兼顧城中各處,如今又是為了什麼?」
她起身走到秦淮舟身前,沿著他衣領邊緣,有一下沒一下的剝著。
指尖不斷挑開薄軟的衣料,帶起細微的風,隱約觸及到的皮膚迢遞起明顯的溫度,呼吸的起伏隨指下的動作逐漸明顯,玉色隱約泛出紅暈,有人手臂下意識抬起,隨即又克制在原處。
只是驟然發急的呼吸聲暴露了心緒,如竹枝被春風摧折。
對於種種反應,她只作不察,仍是一心一意的鞫問:
「我姑且認為,前兩樣是你結案心切,想給這樁案子一個合理的解釋,加上還有旨意做依據,烏衣巷願意奉陪,但這次麼……」
說著,她勾住他其中一邊領口,讓他隨著自己力道的方向,不斷退至帳邊。
然後在她的步步緊逼之下,看他向後跌進床帳里。
帳角事先放過小香爐,此刻帳中香徐徐瀰漫,充斥的滿是安神舒緩的香氣。
秦淮舟重心不穩,跌進帳里,只來得及撐起胳膊,還不等他起身,身前的人已經跟著俯身過來。
明明不是密不透風的圍堵,他只要稍微掙一掙,就能從她設下的包圍里脫身,但他沒有。
他仰面望她,燈火被她遮住些許,光亮只來得及鍍在她鬢邊,於是望進的眸子愈發幽黑,
這樣被她盯著看,讓他下意識想到一個詞,森然。
原來她審訊起人犯時,就是這個樣子的。
有髮絲隨著她俯身的動作從鬢邊滑落,他不自覺抬手,打算替她別回耳後。
但很快就被她按住。
居高臨下的姿態,輕而易舉就將人制住,蘇露青一手撐在他耳側,一手按住他欲抬起的手,抓在腕上。
語氣里半是嘲弄,半是瞭然,「這次,是為什麼呀?」
被按住的人因著她這句問話,一直回視她的目光倏然向旁移走,眸光順勢跟著垂下去,最後被濃長睫羽遮住。
也遮住所有變換的神色。
「不說?」
睫羽輕顫,重新抬眼看來,「……蘇都知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那就是有原因,但不能在這裡說。
她不為所動,彎了彎眉眼,「你在算計我,難道還不准我有知情權?」
「不是算計。」
她乾脆伏到他身前,枕在他心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