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準時入睡。
景寧用了一個晚上將紀溫庭的全部行程背了下來,為此還特意設了鬧鐘,生怕自己忘記了哪個環節。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守在了紀溫庭的房間門前。
平常都是管家做的這些事情,管家過來的時候看到景寧站在紀溫庭房門前等待,訝異道:「景先生怎麼起得這麼早?」
景寧說:「說好了這些事情都交給我,請您放心吧。」
管家欣慰道:「您不嫌累就好。」
景寧連忙搖搖頭。
在管家鼓勵的眼神中,景寧按了按紀溫庭房門前的智能門鈴,對著攝像頭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您好紀先生,請問您起床了嗎?」
門被自動打開,景寧在門口深吸口氣和管家走了進去。
紀溫庭的房間很大,房間整體是一個圓弧形狀的設計,床頭對著牆,床腳對著一整片圓弧形設計的落地窗。
此時窗簾被打開,紀溫庭已經換好衣服洗漱完推著輪椅坐在窗邊等太陽了。
紀溫庭的五官生的比紀秉臣要精緻許多,又並不那麼過分凌厲,早晨的陽光給他的五官蒙上一層溫柔的光暈。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景寧才直面過另一個他,景寧或許也會被他的表象迷惑。
景寧一時有些看呆,或許是他的視線落的太明顯,紀溫庭似有所感般轉過頭,正正對上景寧的目光。
他猝不及防被抓包,耳根脖子臉頰立馬要命的發起燙來,心臟心虛的跳快,連忙垂下目光,掩耳盜鈴似的。
「紀先生,早餐已經做好了,在用餐前您是否還有別的安排?」管家問。
紀溫庭說:「下去吧。」
「好的。」
管家正要側身等著紀溫庭先走,一不留神卻見身邊的景寧很是自覺地走到了紀溫庭的身後,緩慢地推著紀溫庭往外走。
管家:???
大少爺平時不是不讓別人推嗎?
他原本想說什麼,見紀溫庭鎮定的模樣有閉嘴不再多言了。
紀秉臣早坐在了餐桌前,看著有些疲憊,穿的人模狗樣,眼底都是烏青,一看就是一晚上沒睡。
「哥。」
見三人下來,紀秉臣也站了起來。
嘴上喊著紀溫庭,目光卻落在景寧身上打量。
景寧和他對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假裝沒看見。
「誰准你起來的?」紀溫庭嗓音微沉。
紀秉臣昨天晚上真真跪了一夜,管家來勸也不肯走。因為他知道,只有自己跪足了,他哥才會心疼,才會心軟。
紀秉臣說:「今天早上有個會必須去,回來再跪。」
「坐。」
景寧將紀溫庭推到位置就下意識想要和管家站一起,聽到紀溫庭的聲音還以為他在和紀秉臣說話。
「你坐。」
紀溫庭好想知道他沒明白,又看著他說了一遍。
景寧看了紀秉臣一眼,對方卻沒搭理他,好像不在乎似的,但等他坐下後,立馬收到了對面意味深長的目光。
「秉臣。」
紀溫庭的低聲警告讓紀秉臣乖乖收回了目光,又轉變策略,狀似轉開話題:「哥,過幾天就是中秋節了。」
「有事?」紀溫庭頭都沒抬。
紀秉臣笑了聲,景寧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流連過一瞬,又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收回去,語氣散漫:「沒什麼,就是景先生的弟弟托人讓我問問他,要不要去參加他的訂婚宴。」
聽著隨意的一句話卻叫景寧神經都繃緊。紀秉臣突然提到這個,絕對不是真的好心來傳話,他也不是那麼閒的人。
紀溫庭對景寧說:「想去就去。」
景寧立馬搖頭,表面立場:「不想去。」
得到答覆紀秉臣才笑著將這件事情揭過不提。
這頓飯吃的景寧心驚膽戰。雖然有紀溫庭在不用擔心紀秉臣面上來找自己的麻煩,可他畢竟不真正了解紀溫庭,兄弟倆的感情當然遠比他這個不速之客要深重,少一步走錯絕對就是萬丈深淵。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紀秉臣吃完早飯就上班去了。
吃完早飯的紀溫庭要到院子裡散步,以往都是管家陪著。今天有景寧在,管家在得到紀溫庭默許後,得了個清閒,讓景寧推著紀溫庭去後院前院都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