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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喬目的沒達成,心氣兒不順。
下了飛機後,便拖著行李箱,不遠不近地跟在時鈞亦身後,臭著張臉,一副莫挨老子的神情。
他看著時鈞亦辦理了各種自己搞不明白的手續,又租了輛越野,任由他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再把自己塞進副駕駛。
「你確定要一直跟我鬧脾氣嗎?」時鈞亦問。
江喬也不是想鬧脾氣,但他想讓時鈞亦哄他。
「我不敢,哥哥不過是仗著我喜歡你,就欺負我,哄騙我,吊了我的胃口又不滿足我,我在哥哥心裡到底算什麼?」
時鈞亦實事求是道:「算祖宗。」
江喬嘖了一聲:「不肖子孫。」
時鈞亦瞥了他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江喬見時鈞亦在這件事上堅決不肯讓步,便一直沉默到時鈞亦把車開進了都柏林市區,都沒再說一句話。
他挺想賭氣賭到讓時鈞亦妥協的,但他們好不容易出來度假,有機會過二人世界,江喬又不想因此鬧得不愉快,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
都柏林二月的白天比冰島長不了多少。
他耷拉著腦袋,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羅馬式建築,紅色電話亭,掛著巨大GG牌的歌劇院,以及路邊的枯葉和各色燈光。
像是正在快進的電影畫面。
而此時自己和時鈞亦之間沉默的氣氛,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某部悲劇愛情電影裡的男主角。
第115章 又鬧什麼
江喬討厭這種感覺。
他泄氣道:「哥哥,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時鈞亦嘴上道:「可以。」
卻沒有任何實際作為。
江喬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抬手就給了時鈞亦一拳:「你他媽耍我?」
時鈞亦把著方向盤的手一晃,差點兒頂到旁邊車輛的側腰上。
「注意安全,江喬,我們現在不在濱海,出了事處理起來會很麻煩。」他倒也沒生氣,只是提醒江喬。
恃寵生嬌是人的本性。
江喬也不例外。
如果是在兩人心意互通之前,江喬是必然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跟時鈞亦鬧彆扭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就想矯情,就想作這個妖。
再說了,兩人在一起之前,他不知道哄過時鈞亦多少次,現在他不過就是想讓時鈞亦也哄他一下,這不過分吧?
他從機場到這裡,整整一路,都在生氣。
可時鈞亦倒好,他就好像是眼角膜突然消失了一樣,根本看不見。
看不見就看不見吧,江喬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他不跟盲人計較,可以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主動提出訴求,想讓時鈞亦說幾句好聽的哄哄自己。
結果盲人還聾啞。
江喬的火氣蹭蹭往上冒,要不是因為現在異國他鄉,人生地不熟,江喬又語言不通。
他真想直接拉開車門下車走人,讓時鈞亦個老狗比一個人瞎幾把過去吧。
他掏出槍,用槍口在中控屏上搗了幾下,點開了音樂電台。
電台里悠揚的女聲唱道:
「發現我沒太多的心去等待。
它失去某種色彩。
得不到的就更加愛,
太容易來得就不理睬。
………………」
人在和某人生氣的時候,總是會忽略掉對方所有的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所有的不好上。
江喬此時就已經下意識忽略了時鈞亦連工作都全部拋開,只為了陪他出來旅行。
還因為他隨口一句話,就直接從冰島飛到愛爾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