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鈞亦靠近桑野,在他耳邊說:「桑野,你在說謊。」
「你到底,是誰養的狗?」
桑野嗤笑一聲:「我沒說謊。」
【他在炸我。】
時鈞亦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對他道:「你活不了,你的先生也活不了。」
桑野心中一驚。
【他不可能會知道!先生的真實身份十六年前就已經死了!】
嘴上故作淡定道:「什麼先生?我聽不懂大少爺你在說什麼。」
時鈞亦並不理會他,只繼續問:「你的先生是誰,桑野?」
桑野聽著時鈞亦的聲音,一種被看透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不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時鈞亦的聲音如同惡魔低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桑野,不會有什麼事,是絕對不會被人知道的。」
「說說看,你的先生是誰,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
不知道桑野是真的忠誠,還是有什麼把柄,在那位所謂的先生手裡,但他此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無論他之前多不堪,多油膩,至少此時此刻,他也算是條漢子。
桑野放空了。
他什麼都不再說,甚至什麼都不再想了。
他開始專心等死。
時鈞亦什麼都聽不到,蹙了蹙眉,跟江喬對視一眼,鬆開了手。
「送他走吧。」
他說完轉身出了地牢,他要派人去調查一件事,有什麼關乎於時家的人,是在十六年前死的。
江喬接到命令,也沒了折磨桑野的興致。
但他說好了要把桑野大卸八塊,他就一定要把桑野大卸八塊。
江喬拉起了雨衣拉鏈,戴好帽子,扛起了一把碩大的長柄斧。
…………
第176章 再快點兒
濱海下了暴雨。
江喬換下雨衣走出地下室,他走進雨里,讓雨水衝去他臉上和鞋上的血跡。
時鈞亦就站在不遠處的屋檐下打電話,看見江喬出來,對著他招了招手。
江喬走過去,離他一米遠,時鈞亦掛了電話,對他道:「過來,站那麼遠幹什麼?」
江喬心情不錯,笑道:「我現在有點兒髒。」
時鈞亦向他走去,用食指擦去他臉上殘餘的血跡:「髒的不是你,你永遠都最乾淨。」
江喬握住他的手:「哥哥問出什麼來了?」
因為讀心的事時鈞亦還不打算讓沈歸荑和張良知道,所以在問桑野話時,他聲音壓的很低。
江喬離得最近,也不能完全聽清楚時鈞亦問了什麼,但大概他是能猜到的,時鈞亦應該是聽見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時鈞亦也沒打算瞞江喬,直言道:「桑野不是蘇敏的人。」
江喬一愣:「那他是誰的人?」
時鈞亦搖搖頭:「現在還不能肯定,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會有消息。」
江喬有些心煩,這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實在令人惴惴不安,如果無從查起,會很難防備。
時鈞亦也心煩,眼下就算查出來那個死了十六年的背後主使是誰,也無從去查這人眼下又換了什麼樣的身份,在做著什麼樣的事。
桑野一死,那人難免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暴露。
這樣一來,他和江喬的關係這樣暴露在人前,如果幕後主使在他身上找不到突破點,就一定會從江喬那邊下手。
「你最近就呆在時家,別出去了。」時鈞亦摸摸江喬被雨淋濕的頭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