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時鈞亦推倒,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肯定是你!說!你給我灌了什麼迷魂湯!」
時鈞亦生性涼薄,共情能力極差。
從時母過世到遇見江喬之前,他從未因任何事而落過淚。
時鈞亦愛江喬,毋庸置疑,情緒和心都為江喬而牽動,此前卻也只在江喬為救時嬌中彈昏迷時,紅過眼眶。
他躺在床上,任由江喬在他身上撒野,感受著江喬扼在他喉嚨上的手,心中無比踏實。
踏實到心中酸澀不堪,所有想念和不安都在此時湧上心頭,化成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又說了一遍:「江喬,我愛你。」
江喬低頭痴痴望著時鈞亦,他想,他愛時鈞亦,根本不需要記憶。
哪怕他忘了所有事,哪怕一次次重來,他都還是會在見到時鈞亦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與他牽絆。
無需其他,只這一句話,就是他江喬一輩子都走不出的旋渦。
他低頭吻去時鈞亦眼角的淚水,對他說:「哥哥,我想*你。」
時鈞亦頭一次對江喬提出此訴求時,沒產生過激反應。
他呼吸著江喬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氣息,四肢有些僵硬,閉了閉眼,妥協道:「給我點時間。」
江喬雖然記不清自己跟時鈞亦之間發生過的很多點點滴滴,但他知道自己什麼德行。
要說他過去沒有反攻的心,那是絕對不現實的。
但看時鈞亦的反應,他就知道,他肯定從來沒成功過。
現在聽見時鈞亦這妥協的語氣,江喬先是愣了愣,才狐疑道:「真的?」
時鈞亦趁江喬愣神兒的功夫,反客為主,翻身跟江喬位置對調:「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江喬吞了吞口水,開始撒嬌賣慘:「哥哥,我頭疼,我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他們虐待我,不給我吃,不給我喝,還動不動打罵我。」
「現在好不容易回到哥哥身邊,哥哥可憐可憐我吧?」
江最近過得不好,時鈞亦是信的,但僅限於精神上,記憶斷層,又提心弔膽時刻防著別人。
但要說沒吃沒喝還動輒被打罵,別說蘇蘊年,就是江喬這紅潤光澤有氣色的小臉蛋兒都不能答應。
況且時鈞亦派人去打探療養院裡的動向都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的人偽裝成了在那所療養院工作的廚子的新鄰居,不說別的,就江喬這位療養院唯一病患的菜譜,打探的可是一清二楚。
「早上伊比利亞火腿配駝鹿奶酪,中午海鮮卷拼乳鴿皇,晚上不是鵝肝就是藍龍,是誰堵住了你的嘴,只讓你看不讓你吃?」時鈞亦好笑。
江喬被揭穿也不尷尬,胡攪蠻纏道:「誰天天吃那些東西不膩?我就想吃道酸辣土豆絲,就他媽沒一個人會做!」
他摟著時鈞亦的脖子磨人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我不在這段時間你是不是跟別的小妖精搞一起去了?」
「你只關心我吃什麼,你根本就不關心我想不想吃。」
時鈞亦無言以對:「那我一會兒讓廚房做酸辣土豆絲給你吃。」
江喬聞言,嘿了一聲,一把揪住時鈞亦的耳朵:「這他媽是酸辣土豆絲的事兒嗎?!說白了你還是不願意!」
時鈞亦被他磨的頭疼,他摸了摸炸毛的小狗頭:「江喬,我說了,給我點時間,等塵埃落定,我會答應你。」
若時鈞亦梗著脖子和江喬對著幹,江喬還能跟他來硬的,但時鈞亦都已經做出了讓步,江喬也就不好再繼續逼他。
只能說:「那你寫保證書。」
第200章 別回去了
江喬記憶有缺失,他在療養院這三個多月過得雖然說不上渾渾噩噩,但也確實是迷迷茫茫,對所有情況都是一知半解,全靠猜。
還有蘇蘊年那個攪屎棍子,天天講些不著邊際的事兒妄圖迷惑他。
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時鈞亦,便將自己從三個月前在療養院裡醒來,到今天之前的所有,事無巨細,通通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