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微微抬頭,看著秦思硯的眼睛,沒說信與不信,也沒說自己還記不記得他,他說:「我有件事,迫切的,需要知道。」
秦思硯看著江喬消瘦的面龐和深陷的眼眶,不用問,也知道江喬迫切需要知道的是什麼。
他喉結動了動,跟江喬說:「放寬心,他一切都好。」
江喬懸了一個月的心,因為秦思硯這一句話,才算是落了地。
他問秦思硯:「為什麼?」
秦思硯知道江喬是在問,自己為什麼要幫他。
他嘖了一聲,對江喬道:「禮尚往來,就當是我報答你之前請我吃過的那頓飯。」
第204章 判若兩人
蘇峻得到的消息,和秦思硯不同。
他的人傳回來消息,時鈞亦至今昏迷不醒,情況很糟糕,時家恐怕又要辦葬禮了。
「你要儘快做好準備。」蘇峻對蘇蘊年道。
蘇蘊年從許多年前就開始為這一天做準備了,他了解時鈞亦的一切,學了時鈞亦學過的所有技能。
為的就是有一天代替時鈞亦成為蘇峻幕前的傀儡。
「但我和時鈞亦還是有不小差距,很難瞞天過海。」蘇蘊年在大事上,倒還算是有自知之明。
蘇峻靠在沙發上,女相男聲顯得頗為怪異:「不用你代替他,時鈞亦死了,時孝安手裡的資產自然會落在時佑熙手裡。」
蘇蘊年當然知道這個道理,畢竟時佑熙才是正兒八經的時家人,繼承時家的財產是名正言順。
「那我需要做什麼?」
蘇峻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不緊不慢地喝了兩口:「到時候我會想辦法控制了時嬌和時家老爺子,為你安排一個姓時的身份。」
「再送我可憐的外甥,去見我那早死的姐姐。」
時佑熙膝下無子,等他一死,財產將自然由他唯一在世的親兄弟來繼承。
蘇蘊年看著蘇峻,心裡有些發毛,小心提醒他:「那是您親外甥。」
蘇峻抬眉看向蘇蘊年:「親外甥?人是要相處才會有感情的,我和他之間沒有感情。」
「我不信任他,他也不會聽我的話。」
他招招手讓蘇蘊年坐到他身邊。
握住他的手,笑得慈祥又和藹:「我們才是父子,我養你到這麼大,只有你才是我最親的人,我也相信,只有你,才會完完全全聽我的話。」
「對嗎?阿年。」
雖然蘇蘊年心裡明白,蘇峻養他是別有所圖,是因為他對蘇峻來說是有利用價值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蘇峻一手帶大的,蘇峻對他要求雖嚴格,卻也給過他不少疼愛。
他也的確願意聽蘇峻的話。
…………
江喬在接受了第三次催眠治療之後的當天夜裡,主動找上了蘇蘊年。
他推門走進蘇蘊年的房間,從背後輕輕擁抱住蘇蘊年,低聲叫他:「哥哥。」
江喬說話時口中吐出的熱氣噴灑在蘇蘊年耳根,讓蘇蘊年整個人從頭麻到了腳。
他回頭,握住江喬的手:「最近感覺怎麼樣?」
江喬沒躲,任由他握著,笑著看他:「好多了,只是覺得這段時間很委屈你。」
蘇蘊年看著江喬的臉,幾秒鐘後,又鬆開了手。
江喬現在面色蠟黃枯瘦,頭髮有些長了,亂蓬蓬的貼在頭皮上,下巴上一圈兒青色胡茬也沒刮,眼底泛著青黑,身上還帶著一股幾天沒洗澡的汗餿氣。
與之前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蘇蘊年往後躲了躲,既驚喜,又嫌棄。
他對江喬的確是有想法的,而且他也知道江喬正常的時候有多帥氣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