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滑速,跳台跳不高。
可如果道具類型和技巧選擇過於保守,最終得到的分值又會很低。
三個道具區,每個區一般都會提供三種以上道具供選手們自由選擇,如何合理規劃滑行方案,是參賽者們的頭號難題。
但這個問題倒是不在余曜的考慮範疇。
他來之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既然今天受限於身體的緣故,不打算全力以赴。
那麼資格賽上,最起碼也要直接使用每個街區里最難的道具,才不算是辜負自己帶傷來比賽這一場。
少年一直沒吭聲,心思無人知曉。
就連簡書傑都以為余曜已經被自己勸服,接過熱水後就開始默默守護在徒弟旁邊,頂多在心裡時不時地嘆口氣。
他們來得最早,候場室里一開始也沒別人。
可陸陸續續的,其他運動員和他們的教練也都抽完簽進來。
艾莫斯和費利克斯都同時兼項了坡面障礙技巧,兩人結伴而來,一進來,就用目光尋找著好朋友的身影。
「余——」
艾莫斯剛要大聲喊,就被費利克斯捂住了嘴。
「余好像睡著了!」
費利克斯壓低聲,「別打擾他。」
「可他耳朵上掛著降噪耳機呢,」艾莫斯不服氣道,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
後來進來的運動員們也都自覺地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
從眾心理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候場室里的運動員有不少都是同時兼項大跳台和坡面障礙技巧的,也都在大跳台時見證了少年驚艷全場的兩個2160。
即使嘴上不說,心裡都是實打實地佩服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天才少年。
又有老大哥費利克斯打頭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不大的候場室里溫暖如春,同時也靜悄悄的,只時不時才有些動靜聲響。
余曜在腦海里把六個街區的動作整整演練了三遍,都還沒有聽見其他人進來的動靜,難免就疑惑地睜開了眼。
怎麼回事,其他人都遲到了嗎?
這個念頭還沒有落地。
少年就看見了滿屋子的人,以及他們時不時就要沉默地掃描自己一眼的動作。
自己臉上沒花吧。
余曜側臉看向窗玻璃,正端詳著,就對上一雙陰沉沉,甚至可以說很不友好的眼。
他下意識回頭,對方卻轉瞬間就已經恢復成了素日裡文質彬彬的禮貌模樣,還客氣地跟自己打了聲招呼。
「余桑,聽說你之前受了傷,現在已經都好了嗎?」
半田遙步語氣非常客氣,眼神也很正,眼風都沒有往余曜的褲腿上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