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有何動靜。」
「並無,那張家兒媳進去沒一會便怒氣沖衝出了府,長公主府沒有絲毫動靜。想來是郡主拒了她。」
聽到這,陳朝本微皺的眉眼舒展開。
拒了便好,他不求妻子能與他共謀朝政,只求別再因為一些情分給他妄加累贅。上京城中,繞來繞去都是姻親親戚。任家人都拎得清,任蘭嘉能和任老太爺一般,萬事不理這便很好。
小廝提起長公主府,忙於朝政的攝政王終於想起了自己近在眼前的婚禮。
「府中一切可準備妥當了?」
小廝頷首:「老夫人都備些呢,每日精神氣十足,只是念叨著時間太趕,涼州那頭的親眷趕不及。」
與陳朝同齡的人,多數早已成家還有了子嗣。陳國夫人期盼這婚事許久,如今終於要成了,自然是精神氣十足。
第18章
雨勢未停,反倒越來越大。大雨傾盆,水成瀑布狀從屋檐流下。剛暖和沒幾天的上京城又變得濕冷。
春闈在即,各地的考生都匯聚到了上京城,有閉門不出讀書的,也有舉辦各種文會還有拿著禮品四處走動的。
任和郎也要參加春闈,任蘭嘉待嫁之人,不好隨意走動,只能派素念去任府送了一應春闈應試時能用到的物件。雖然任大夫人定會準備妥當,但她總也得表一份自己的心意。
素念去送東西,回來時還帶著任蘭昭一同回來的。而任蘭昭這次不是來不只是看看任蘭嘉,而是打包了行裝,看架勢是打算在長公主府住上一些時日。
任蘭昭剛進門都就翹著嘴,任誰都能瞧出來她在不高興。任蘭嘉也沒問,只是靜靜看著她。最後,任蘭昭自己先憋不住了:
「二姐姐,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嗎?」。
任蘭嘉瞄了她一眼:「和叔母置氣了?」
任蘭昭瞪大眼睛:「二姐姐,你怎麼知道。」
還能怎麼知道,自然是素念說的。素念去大房送東西,路過三房院子時都便能聽到裡頭的熱鬧。正巧任蘭昭從三房院子裡頭衝出來看到了素念,隨即任蘭昭眼睛一亮,轉頭朝著三房院子裡就喊了一聲:「我這就去長公主府和二姐姐住。」
素念哪裡敢做主,最後還是任老太太點了頭,讓任蘭昭去長公主府陪任蘭嘉住到婚前。
任蘭昭湊到任蘭嘉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二姐姐,母親逼我去相看。可是我不想那麼早定親,你能不能幫我和母親說說。」
任蘭昭如今已經十四,在上京城中正是要定親的年紀。任蘭嘉睨她:「為何
不想定親?是不喜歡叔母給你挑的人家嗎?」
自任老太太壽宴後,上京城中的各府夫人都注意到了任蘭昭,她的父親任三爺官職不高,但眼下順平郡主和攝政王婚期已定,身為姻親任家再興旺兩代不成問題。這幾日,不少人家上門說親,任三夫人都挑花了眼。
任蘭嘉問話,任蘭昭揪著任蘭嘉的袖子攥在手心中絞著,垂著頭支支吾吾不言語。任蘭嘉看著自己原本好好的袖子皺成一團,她也沒把袖子扯回來,而是淡淡道:
「你和觀南不可能的,死了這條心。選夫君不只是看皮囊,家世和前程缺一不可。」
任蘭昭抬頭,怔怔看著任蘭嘉,嘴巴呶動了幾下,最後乾巴巴道:「我沒有。」
每次任蘭昭看到觀南就雙眼放光,任蘭嘉怎麼可能沒發現。任蘭昭無力辯解後,腦中又浮現那道身影。她糾結了許久,開口:
「二姐姐,觀南是你的貼身侍衛首領,那也就是長公主府的侍衛首領,我記著是有官階的是嗎?」
任蘭昭小心翼翼試探問,任蘭嘉卻皺了眉。
「沒有官職,他們拿的是長公主府給的例銀,簽的是長公主府的死契。」
任蘭嘉說完,任蘭昭徹底沒了希望,簽了死契,那就是奴才。任蘭昭就算再任性,也知道她不可能嫁給一個奴才,況且她也只是喜歡觀南的長相罷了,連話都沒同他說過一句。
「二姐姐,我也不是不願定親,只是上門提親那些郎君長得不太好看,我有偷偷看過。還不如大哥哥長得好看呢。」
任家三個郎君,長相各異,三人中屬任大郎長相最為文氣,雖不如任和郎和任和邵,但也是個文雅書生長相。
情竇初開的女郎,沒見到多少郎君,見的最多的就是家中兄長,後突然見到一個長相冷峻,身姿挺拔的男子,心動在所難免。如今有來提親的,自然會比較。任蘭嘉也知道了,自己這個三妹妹喜歡長的好看的。
任蘭昭繼續道:「我同母親說了,母親說我庸俗。可是,往後是要過一輩子的,我才不想天天對著一張不好看的臉呢。大姐夫和二姐夫長相都不俗,我也不想將就嘛。」
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