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再往上移,便是奢華的鳳冠。鳳冠用料十足,只是看著他就覺著重,她卻頂了一日。陳朝移回視線。
「要讓侍女進來給你卸冠嗎?」
這鳳冠著實很重。正因為如此,方才她才偏在床榻上睡過去了。
「好。」
第23章
伺候任蘭嘉沐浴的是陪嫁的衛嬤嬤,她也是宮中出來的,伺候過不少妃嬪。本年事已高,在長公主府中本已是在養老不管事。但此番任蘭嘉出嫁,身邊需要一個得力的嬤嬤。她便主動要求陪嫁。
她細細擦著任蘭嘉的背。
「郡主,女子頭一回總是疼的,日子久了也就能得趣了。男子雖喜歡女子在榻上嬌柔些,但王爺沒有通房妾室,頭一回難免莽撞些,您也別一味忍著,不能傷到身子。」
衛嬤嬤那麼大的歲數還堅持跟著任蘭嘉出嫁,就是因為任蘭嘉身側都沒有成家的婦人伺候。那些年紀還小的侍女又哪懂得這些。
沐浴之後,又是通體抹上香脂。任蘭嘉自己都能聞到身上的幽香。
穿著大紅寢衣,衛嬤嬤扶著任蘭嘉回房。房中只剩下大紅燭還亮著,其餘燈已然都滅了。房中昏黃,只有和她穿著同色寢衣的男人坐在桌前。
衛嬤嬤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後闔上了房門,房中僅剩他們二人。坐在桌前的男人回頭,目光灼灼。
任蘭嘉慢慢走到桌邊,從他身旁走過時只聞到了清冽的皂角味,並沒有酒氣。
大婚的最後便是夫妻共飲合歡酒。
「下聘時,老太爺說過你食素,酒你能喝嗎?」
任蘭嘉在他身側坐下,微微點頭。
修長的手將托盤中用紅繩相連的合卺酒端起,一端放在自己手中,另一端遞給了她。
任蘭嘉接過,二人同飲合歡酒,酒飲盡,將葫蘆狀的杯盞合而為一。
禮成,那今日大婚的最後一步便是洞房花燭。
任蘭嘉身上的紅色寢衣用了心思,乍看不覺,在光下近看才發覺寢衣極為輕薄,前襟大敞著,露出大片瑩白。
不知是飲了酒還是如何,房中二人都隱隱發熱。
「就寢吧。」
他說。
任蘭嘉垂著眸,剛點頭。坐在他身側的人便起身,還沒等她反應。她就被人攔腰抱起。驟然騰空,讓她一聲驚呼,手下意識抓住了他的前襟。
她靠在他懷裡,眼前就是他的的喉結還有鋒利的下頜。他的前襟被她一抓,微微敞開,露出蜜色健壯的胸膛。她瑩白的手搭在那,兩者反差鮮明。
床榻上的撒帳之物都被侍女們提前歸置到了角落裡,鋪上了鬆軟的被褥。任蘭嘉被輕輕放到床榻上時,微微下陷。
紅色紗帳高高懸掛,任蘭嘉被放到床榻上時,紗帳被人挑下。紗帳輕輕落下,合攏,掩住了燭光。
偌大的房間,紗幔一闔。二人所處之地只有這不算小的床榻。
床榻外的几上點了薰香,香氣縹緲飄入帳中。他將一隻手撐在她的額側,一隻腿擠進她的雙。腿間,他俯在她的上方,漸漸靠近。
她的烏髮散在床榻上,看著越靠越近的人,她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雙手抓著身下的被褥。
可手剛抓上被褥,她的手被他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輕而易舉就能包裹住她的手。臥成拳的手被人輕輕展開,他的手指擠進她的指縫間,與她十指相扣。隨後她的手被他就這麼牽著壓在了頭頂。
他的臉與她也就咫尺,她還能感受到他沉重又溫熱的呼吸。
本撐在她額側骨節分明的手撫過她的烏髮,從耳垂到臉頰輕輕撫過,最後停在了她的下頜。他在那頓頓住,微微一挑,她不自覺輕嗯了一聲仰起了頭,修長的脖頸緊緊繃著。
他的手在那輕輕挑弄,密密麻麻的癢意從後腰脊骨處蔓延出來。這陌生的感覺讓她不自覺弓起身。
他是在作弄她嗎?
任蘭嘉試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但只看到幽深鋒利的雙眸,她想說,讓他停下。
可話沒開口,她的雙唇就被堵住。她的嘴唇溫熱,而吻住她的雙唇微涼。她渾身發熱,唇上的微涼讓她覺著舒服,她下意識想去追逐這份涼意。
但很快那份涼意離開她的雙唇,移到她的耳後,再是脖頸。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後,每一呼吸,都引起她微微的顫慄。很快,她的雙眼變得迷離。
迷離中,她的寢衣被解開,露出了大片的瑩白。微涼雙唇暫時離開她,讓她有了一絲喘息之機。還沒等她喘過氣,隨機而來的是更密集更沉重的吻,他的雙唇已從微涼變成熾熱。
她弓起腰,男人也伺機用大掌扣住了她的細腰。她的細腰,他一掌便可控。她被帶向那健壯的胸膛,二人緊緊相貼。
他的手在她腰間也不本分,探進寢衣上下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