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還是沒說到重點。觀海接過府醫的話頭:「我們到時,太醫已經到了。幾個太醫把脈後都不知何毒無從下手。我們雖知是何毒,也能解,但怕這麼快就解惹人懷疑。便藉口查典籍先回來了。」
說到這,任蘭嘉還是不知道徐弘中的是何毒,她也有些不耐:「所以到底是何毒。」
府醫面如死灰,吐出三字:「七日魂。」
聽到這三個字,本在給任蘭嘉揉捏後腰的慧心都動作一頓。
府醫不敢看任蘭嘉的反應。卻能聽到她的呢喃。
「七日魂,呵。真好,七日魂。」
「曾老。」
府醫突然聽到任蘭嘉喚他。
「回去歇著吧。明日把解藥送到將軍府去。」
「是。」
府醫應下,都快走到門邊時府醫突然回頭。
「郡主,觀心那丫頭許是一時糊塗……」
任蘭嘉抬頭,犀利的眼神止住了他的話茬。觀海也朝他搖了搖頭。
府醫離開的背影都有些佝僂。
任蘭嘉習慣性去摸手腕,卻發現昨夜睡前將佛珠取下,出來時沒有戴上。
「觀心呢。」
「已經派人去請了。」
觀海答。
觀心老老實實那自然是請,如果反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當觀海看到在被人押送進門的觀心時,問:「為什麼。」
觀心一臉坦然答:「他傷我。我只是以牙還牙罷了。」
*
徐弘遇刺的事只有少數人知道,而深夜請太醫一事也只是稱其舊傷復發疼痛難忍。藉此也光明正大告了早朝。
魏棕和徐弘雖相識不久,但同為武將,徐弘頗對他的脾氣。在下朝時,他攔住了陳朝。
「徐弘是什麼舊傷。」
陳朝淡淡撇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
魏棕挑眉:「二妹夫。他與你是同鄉舊識,他又是你一手提到金吾衛將軍位置的。這上京城,除了你,還有誰能更了解。」
陳朝冷漠回道:「太醫。」
魏棕被哽住,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是太醫。魏棕本意是想問清楚病症,他好對症去送禮。陳朝這是問不出什麼了,他放棄。但他還有另一事要說。
「二妹夫,雖然你不地道。但我這個做大姐夫的要提點提點你,過幾日可就是老太爺壽辰了。別忘了備禮。老太爺不喜歡那些珍貴古玩字畫。他喜歡古籍。」
魏棕挑著眉,一口一個二妹夫。
陳朝無視他,拔腿就走。徒留魏棕在原地,魏棕雖然敢私下調侃陳朝兩句,但要是在這大庭廣眾,眾臣面前叫陳朝一句二妹夫。他相信,明天自己就會被扒光掛在城門上。
下朝後,翻看了下明豐帝的課業,陳朝沒有在宮中久留。去將軍府,徐弘依然昏迷,躺在塌上眉頭緊鎖著,像是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太醫們依然束手無策,但都說徐弘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陳朝再回府已經是傍晚了,見侍女們走路輕手輕腳便猜到屋裡人大概還睡著。
走進屋裡,床榻上的人窩在床榻內側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
陳朝去了淨室。淨室浴桶里侍女們已放了熱水,水化成蒸汽瀰漫在淨室內。
淨室內溫度升高,一些味道也更明顯,陳朝隱約聞到了血腥味。可淨室內如尋常一般,陳朝環視四周,在放衣裳的屏風駕後的角落裡尋到了一方手帕。
他彎腰撿起,手帕的一角繡著一座小小的山,以白娟做底為雲,山尖在雲間隱約可見。
這是任蘭嘉慣用的帕子。
展開帕子,陳朝被帕子一角的猩紅血跡吸住了眼神。他捏住帕子,轉身推開淨室大門。
腳步再急,在踏進屋子時,他還是放輕了腳步。
再將錦被掀開時,本蜷縮在一起的人似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順著就攀了過來,摟住了他的一隻手。把自己也完完整整露在他面前。
陳朝的眼神從她頭頂,雙手,雙足掃過。她露在外頭的肌膚都白玉無瑕,完好如初。
那方帶血的帕子還塞在他的懷中,陳朝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衣襟解開,露出裡頭大片的瑩白。那雙緊閉著的雙眸此時也睜開了,她的呼吸沉重,滿眼不敢置信。
「夫君,現在是白日。」
對上那眼神,陳朝就知道她大概以為他是個不分日夜的衣冠禽獸。
陳朝解她衣襟時,沒有多想。他受傷時她也堂而皇之解過他衣衫。=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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