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橫他一眼:「你不是有急事嗎?」
青雲訕笑兩聲:「再等一會也無妨。」
良久,屋子裡才歇了聲。青雲在外頭早已開始仰頭看天了。侍女們已經習慣了,看青雲那副模樣二人齊齊捂嘴笑他。
侍女熟練去打熱水,熱帕子。
屋子裡傳出鈴聲,二人端著銅盆打算進門。進門前,侍女還回頭看青雲。
「青雲,你不進去嗎。」
青雲搖頭,王妃在裡頭,他怎麼好進去。只怕進去後,他今夜就小命不保。
「露雲姐姐替我和王爺說一聲。」
侍女笑他,隨後進屋。
屋子裡床榻上幔帳落下,只能看到隱隱的人影,卻看不真切人。
「把熱水放下,出去吧。」
這是不用她們伺候的意思。
陳朝俯身在那白皙柔美的背脊上落下一個個吻,身下的人縮瑟了下,側著頭,無力道:「癢。不要了。」
陳朝沒有抬頭,細密的吻從背脊到香肩,白頸再到她泛著水光的眼角。剛想吻上她那殷紅微微發腫的紅唇時,外間傳來了侍女忐忑的聲音。
「王爺,青雲來了,說有急事找您。」
身下的人聽到這話如得特赦一般,本趴俯在榻上,此時也有力氣正過身子推搡他。
「青雲從沒有這個時辰來過,大概真有什麼急事。你快去瞧瞧。」
陳朝哪能看不出她的把戲,俯身就堵住了她的嫣紅雙唇,把她的咽嗚聲都堵住了。
唇齒交融,平時也就罷了,如今侍女們還在外頭他也如此,任蘭嘉抵不過他的力氣,氣急了便伸手到他腰間掐了他一把。
「嘶。」
男人倒吸一口冷氣,但到底還是放過了她。
看她氣鼓鼓的模樣,陳朝揉了揉她的腦袋。坐起身子,掀開了幔帳。
「伺候王妃漱洗。」
「是。」
待陳朝離開床榻,侍女們雙雙上前,一個去床榻上扶任蘭嘉,一個熱帕子。隨後溫熱的帕子就貼在任蘭嘉臉上。
侍女們伺候任蘭嘉的動作嫻熟,但任蘭嘉身上的那些痕跡不管看多少次,都容易讓人臉紅。
陳朝在一側穿衣,都能感受到床榻上看來的幽怨眼神。侍女們正在伺候她穿寢衣。
陳朝穿好裡衣,隨意披了件外衫開門。
青雲就站在外頭。不等他詢問就急道:
「主子,徐將軍也遇刺了。刺客劍上有毒,如今徐將軍已經昏迷了。」
開門時還一副饜足之色的人面色瞬間陰沉。
「拿我令牌,去宮中請太醫。」
說完,陳朝折返回房間,任蘭嘉還慵懶靠在侍女身上。陳朝走到榻前,侍女們識相讓開了位置。
「讓府醫隨我走一趟。」
本迷糊閉著眼睛的人睜開雙眸,面上還帶著紅暈。
「出什麼事了。」
「徐弘遇刺中毒了。」
言簡意賅,任蘭嘉也坐直了身子。
「我讓慧心去請。」
陳朝點頭,他走到屏風後更衣,任蘭嘉面上也無慵懶姿態,神情嚴肅。
趙泰佑已死,為何還有人對徐弘出手。前任金吾衛大將軍在位置上坐了五年都安然無恙。如今徐弘剛上位就遭此毒手。任蘭嘉對政事,權勢都沒有興趣。但偏偏陳朝卷在這漩渦之中。而徐弘,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棋子。
雖然被折騰到渾身乏力,但任蘭嘉卻沒有了睡意。
快天明時,陪同府醫一起去將軍府的觀海回來了。慧心伺候任蘭嘉穿衣,然後隨她一道去偏廳見觀海和府醫。
觀海眼觀鼻鼻觀心泰然自若站著,坐在椅子上的府醫卻垂著頭看手。不知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折騰了一夜未睡。他看著甚是疲憊。
一夜未睡,本就酸乏的身子都變得酸脹了。任蘭嘉半坐到椅子上,空出身後位置讓慧心給她揉揉。
慧心揉捏的手法極好,任蘭嘉舒適到眯起眼眸。同時她也不忘問:
「曾老這是怎麼了,怎麼都不看我。是去將軍府出診出什麼事了嗎?」
一向倔強的老頭抬起頭看向觀海難得露出求助的眼神,觀海側過身子不看他。
久久得不到回應,任蘭嘉睜開雙眸。任蘭嘉也不再問,只是端過身旁茶案上的的茶盞淺酌了一口,
茶香瀰漫在四周,明明沒人說話,但氣氛莫名壓抑。府醫咽了一口口水,閉了閉眼索性破罐子破摔說道:「那毒能解,只不過還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