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還可以摸。」
疼痛又襲來了,謝無熾的目光像受傷的狼,蹙眉,比平日還戾氣。
「……」
時書被他盯得頭皮發麻,謝無熾現在的目光,不是受傷後羸弱的視線。而是鷹視狼顧,求生欲,逮到一根骨頭就要咬碎,吸出骨髓補充營養的戾氣。
謝無熾生命力強,他絕不肯臣服。
時書一勺藥遞到唇邊:「哥,張嘴。」
但不知道為什麼,謝無熾偶爾也有轉瞬即逝的情緒,時書抓不住,只覺得,從來不會憂鬱的他也會憂鬱一秒鐘。
尤其是生病以後,眼睛裡偶爾會閃過抽離,但只有非常非常快的一秒鐘。
謝無熾抿唇,面如死水盯著這碗藥,寫滿了不感興趣。
時書:「我知道你現在很痛,不想喝藥。但不喝藥是不行的,喝唄。」
這時候時書就意識到自己鋼鐵直,嘴笨,來來回回就那兩句:「喝啊,喝唄,喝啊。」
謝無熾卻像個需要溫柔和甜言蜜語浸淫的公主:「說兩句好話。」
時書:「呃。」
「喝唄,帥哥,大帥哥,賞臉喝一口。」
謝無熾:「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
時書:「沒有。」
「如果你喜歡了,你會叫什麼?」
「老婆?」
「換個。」
時書:「媳婦兒?」
「叫寶寶。」
時書腦子裡霎時想到什麼,差點把碗砸了:「啊,你非要聽這個稱呼嗎?」
謝無熾唇色發白:「我想聽。」
「……你是不是有點兒缺愛了?生病不舒服嗎?」時書笑了,笑容開朗陽光,「好,寶寶,寶寶寶寶,寶寶,來喝一個。」
為何沒心理負擔,因為他室友偶爾也管他叫寶寶,雖然時書一直覺得不理解,但直男有時候就是gaygay的。
時書叫一聲,謝無熾就喝一口,莫名其妙的一個場面。
時書:「寶寶,馬上喝完了。」
謝無熾飲下了勺子裡的藥。
時書就覺得有點兒曖昧了。不是,有點曖昧啊。
時書這才反應過來,謝無熾的視線一直黏在自己臉上,那股子悍然的戾氣也消失了,注視著他,抿緊唇,取而代之是一種流水般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