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黑洞吞食光明填補空虛一樣的永無止境。
兩個人並肩而行,時書不在意地抬了下眉:「從來沒覺得你麻煩,我每天都要幹活,對你做的那些,比幹活輕鬆一百倍吧。」
謝無熾似乎笑了笑:「那你喜歡我什麼地方?」
時書臉一紅,想了會兒:「你很特別。」
「嗯?」
「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
再表白時書真不會了,靈魂深處冒出狂奔的念頭,轉頭哇哇哇往前跑,沒成想眼前忽然撞見個暗紅色破敗紙紮人,一言不發擋在路中間,「啊」一聲竄了回來!往謝無熾懷裡抱,抱他的腰,抱他的背,毛茸茸頭髮抵他下頜:「謝無熾,我害怕,嚇我一跳!我靠那什麼東西!怎麼穿紅色,恐怖!還擋路中間我不敢過去了!」
時書嘰嘰喳喳,被謝無熾抱在懷裡:「我背你?」
「背的話背後涼颼颼,肩膀上好像趴著個東西。」
「你適合寫小說。」謝無熾,「那我抱?」
話音未落,時書就被摟著腿,另一隻手托著屁股,整個抱在懷裡。「啊——不要——」
時書連忙摟著他肩膀,剛說完,被輕輕吻了吻唇尖。時書瞬間的炸毛感偃旗息鼓,紅著耳朵把頭埋起,露出蒲公英一樣的頭髮。
別說,謝無熾手很穩,被他抱還是挺安全的。
謝無熾:「這紙紮人像古代成親的迎賓人,過去了就不怕了。」
時書往他懷裡拱,手上拿著丸子,有點耳熱,但周圍沒有人,謝無熾好像也很喜歡這樣抱他。
時書埋在他懷裡,一腳踏進了寺廟裡。時書順著他往上爬,露出眼睛,到廟裡後靜坐下來。寺廟內只有蛛絲,佛像,頹圮的梁木,飄蕩的絲帶,一派死氣沉沉的敗落之相。
時書小心翼翼牽著謝無熾:「怎麼沒看見血跡和刀砍的痕跡啊。」
謝無熾:「有些東西越傳越神,實際上也許什麼也沒有。」
時書鬆了口氣,坐下,見謝無熾捏了下眉心,神色似有疲乏。時書反應過來:「你最近很累嗎?」
第124章
「為什麼這麼問?和累也許無關。」
謝無熾在這片空蕩的寺廟裡,四下張望。
殘跡磨滅。時書:「我覺得,你從旻區回來後,天天忙著整軍,修築武備,收割糧食歸倉,一直不太開心。」
四壁除了纂刻經文,還有異聞傳說。謝無熾不答反道:「這面牆壁上,記錄著這樣一個故事:某個王朝爭權對抗時,一位廢太子的後人被徵召入宮成為了監國攝政王,夙興夜寐,誠心為民。」
時書靠在石椅上:「怎麼了?」
「這攝政王身患眼疾,一旦憂勞甚劇便會失明。但後來異族入侵,攝政王仍然親征戰場,保家衛國,與愛人同舟共濟。只是得勝之日,累到眼疾復發,卻被奸臣迫害,搶了功勞不說,還誣陷他要造反。」
時書:「哦?後來呢?」
「後來,他雙眼失明,在寒冷的異地逃亡,隨軍的髮妻帶他四處求生,吃過糙饅頭,也住過最簡陋的客店,還藏在別人府邸中靠妻子賣畫謀生,嘗盡心中苦楚……所以再與軍隊匯合後,開始了復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