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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開始罵起來,那就是真沒有後招了呀。

蘇商慢吞吞的回到內院。

就見白小姐仍站在門邊,臉色越發難看,龜裂的皮肉一塊塊的往下掉。

蘇商一直在激怒她,就是想將她從房間裡引出來。

畢竟青天白日下,鬼怪就是要吃虧些,有主場優勢幹嘛不用呢?

可眼見蘇小姐分明恨得牙痒痒,卻只能用幻覺來折騰人,本尊卻不從房間裡踏出半步,蘇商就明白了。

白小姐這會兒很虛弱啊!

她在昨夜一戰中損失慘重,是個趁她病要她命的好時機。

眼見著蘇商嘴角帶笑緩緩接近,白小姐開始懷疑自己本就不長的鬼生。

原來昨夜不是老天開眼幫了她,而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狡猾的雀鳥今日上門收網了。

不,這女人簡直就是蠻橫兇殘的野貓,盯上了好不容易要爬出枯井的老鼠,饒有興致的戲耍。

但蘇商認為,自己是個和氣生財的人。

先前引白小姐動手是因為覺著根本沒得談,可如果有的談……

她眨了眨眼,笑容真誠而親切:「我是來喝喜酒的不假,但是我這個人思想比較新潮,如果新娘子根本就不願意結婚,那不如……逃婚算了?」

第16章 「自己人……不對,自己鬼!不能吃!」

聽了蘇商的建議,白小姐不可置信的低喃:「逃婚?」

這女人,又不是不知道她已經……

她當然恨透了這四方的天地。

從前,她是最循規蹈矩的閨秀,只是在心內日盼夜盼,只盼望未來的丈夫是個別人口中偶爾提過的新派青年,能不將她拘在後院這一方死水無波的井中,帶她去看看不一樣的風景。

這個願望在她坐上花轎那夜,徹底破滅了。

那夜之後,不論白天黑夜,她總能恍然間看到金三郎枯槁的身影,在床邊,在窗縫,在樹下,所有陰影和夾縫都可能是它的藏身處。

而她不敢叫任何人知道,因為她親眼看到,繼母養的小白狗跑進了她住的院子,對著金三郎的方向狂吠,就被他枯瘦蠟黃的鬼手拖進了陰影中。之後,就只剩下一聲嗚咽。

膽戰心驚,但她只能裝作看不見,一旦她說自己看到了,金三郎就會對她動手。

但偽裝也救不了她太久,金三郎每一夜,都會將那雙枯瘦的手懸停在她假做平靜的胸膛上,每次都能靠的更近一點點,用不了多久,就會撕爛她的胸膛,摘走她的心臟。

比起被金三郎殺死,死無全屍,說不定魂魄都要被帶走,永世不得安寧,她寧可自我了斷。

那時她認為,死是最終極的解脫,她能幹淨的,體面的離開,也不會牽連旁人。

但事與願違。

在她的意識已然飄忽,輕盈如螢,即將點點散去時,卻見一直疼愛她,事事為她考慮的奶娘,被幾個家丁粗暴的按在院子裡。

父親怒不可遏,說是奶娘縱容她出逃,要將奶娘亂棍打死。

她高聲替奶娘辯解,可無人理會。

直等到她的屍首被找到,奶娘已經只剩半口氣的時候,她那素未謀面的新一任未婚夫穿著一身喜服來到後院,臉上帶笑,勸道:「岳父大人不必氣惱,您既然還有別的女兒,咱們兩家的關係就不會斷,喜宴也還可以接著辦,絕不會丟了面子。」

他瞥了一眼被白布蓋住的屍首:「至於大小姐……她既殉情而亡,不若將她的庚帖給那位痴情的金三郎燒過去,成全了這對苦命鴛鴦。」

白小姐的眼角流出兩行血淚。

原來,出嫁並不能救她,死也不能。

奶娘的目光原本空茫的落在牆壁一角,突然間,好似聽到了什麼,緩慢的轉動眼珠,在那一灘小小的血泊處停頓片刻,隨後很努力的抬起眼皮,定定看著她。

奶奶也快要死了,才能看到她。

她突然很不甘心。

為什麼她和對她好的人都要死?

為什麼其他人都能活的好好的?

為什麼他們還在笑?

她也跟著笑起來,笑容越來越深,笑的整張臉都裂開,撲簌簌掉落在地,又被打著轉的陰風吹散。

都該死。

都該死!

等回過神來,她已經坐回了繡房裡。

屋外寂靜一片。

過了一會兒,奶娘艱難的挪了進來。

原本的身體被打壞了,這會兒用了其他不少人的身子,東拼西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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